钟晓欧刚想直起身子来,顾茗在门边用手指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钟晓欧又把头给平躺了下去,递了一个眼神给迟蔚,可惜,迟蔚的眼睛只看得到许诺,她也就回到这方寸之地,不禁轻松了许多,嘴里吃着水果,在那儿唠叨,“真的,钟晓欧,你平时怎么和她谈恋爱的?就整个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进的字眼,那冰冷的气场,连大气都不敢出,特别尴尬”迟蔚摇了摇头。
钟晓欧闭上了眼,也觉得已经回天乏术了。
“我有那么吓人吗?还是那么无趣?”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许诺本能地转过身去看,正好瞧见依在门边的顾茗,她怯生生地喊了声,“茗姐。”
迟蔚从听到她声音之后,人就不敢动了,更别提折过身去,这什么鬼,平时在公司的时候,偶尔顾总出现在身后就算了,这可是在店里休息呢。迟蔚不敢回过身,只一手把在钟晓欧躺着的床头,一手扯着许诺的衣裳,头快要埋进了颈窝里,瞪着钟晓欧,说着唇语,“怎么这么吓人啊?你怎么不说她在门边了?”
她说的那样快,上下唇一张一合地胡言乱语,钟晓欧哪里能去辨别她说的是啥,但大概意思也能猜明白了,只忍着笑,坐起身子,对顾茗说道,“你过来了?”
“嗯,看书看累了,就过来瞧瞧,没事,你继续弄吧,迟蔚,你出来一下。”
迟蔚揪着许诺的衣角揪得更紧了,她满脸痛苦地向钟晓欧求救,可钟晓欧哪里管得了她啊,只宠溺地对顾茗说道,“好,应该还有一会儿就会好了。”
顾茗点点头,却还没走,应该是在等迟蔚,迟蔚心有些颤,紧张之余捏了捏许诺的手心,张嘴小声向许诺求助道,“我要完了。”
许诺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她闷声闷气道,“来了,顾总。”
待两人出门后,许诺继续为钟晓欧疏通经络,她想着迟蔚那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平时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也不顾的人,怎么会那么怕茗姐呢?想着她刚才拽着自己衣角的样子,许诺的脸上浮出笑意。
“你笑什么?”钟晓欧问到。
“蔚姐怎么会那么怕茗姐,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
“你不怕吗?”钟晓欧反问道。
“我不怕啊,茗姐挺好的啊,说话也温柔,对人也好。”虽然顾茗其实平时来这儿不会多说什么话,但和她说话都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啊,在她最难的那几年,茗姐有时也会给她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好了。
钟晓欧摇了摇头,“那是你没见过她工作时候的样子。”
会所茶室,迟蔚的脚一直想往后迈,顾茗正襟危坐地坐在红木椅子上,迟蔚强颜欢笑,“顾总,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和我单独呆在一起,很难受吗?”顾茗直截了当地问道。
“啊?没有啊。”
“刚你说的,我听见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迟蔚再装傻充愣可真是说不过去了,她只好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顾总,我不是那意思。”
“别废话,兜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呀.”顾茗一直习惯于这样的说话方式,她可能也有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说话太直了吗?“就我是不是真的不够温柔?不够女人味?”
面对顾总突然屈尊,如此真诚地询问,迟蔚在心里打鼓,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坑。
“也不是的,顾总,就可能你就属于那种特别典型的面冷心热的人,然后特别慢热,不是特别熟的,像我这样的,可能就会狭隘地误会,像钟晓欧经常和你在一起,她也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原来在你的认知里,我们都还不算特别熟。”
迟蔚心里暗叫了一声,“我艹”,这果然到处都是坑,她舔了舔唇,已经无力反驳了,想抓头发。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其实顾茗是在想事情,迟蔚觉得找话题聊特别傻,想走又不敢走,犹如蚂蚁钻心一般。
“哎哟,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顾茗和迟蔚纷纷抬头,却瞧见沐瑶和关以彤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沐瑶搂着关以彤的腰。
“关总,沐秀。”迟蔚起身打着招呼,其实比起冷艳无双,没办法伺候的顾总,迟蔚都宁愿去伺候一天神经质的关总。
“哟,今天人倒是齐。”关以彤冲着迟蔚挤眉弄眼的。
“那个,顾总,要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出去了。”迟蔚急着想逃。还没等顾茗示意,她就自己给溜了。
“你这是?”
“钟晓欧最近颈椎不太舒服,带她来找许诺了,你们?不会是小梅告诉你们我两过来了,你两专程又跑来吧?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没有啊,有段时间没过来了,带了些夜宵给她们吃,小梅才说你在茶室歇着呢。”
顾茗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关以彤,“明天有会.”
“你再说工作的事,小心我用嘴堵上你嘴。”关以彤搂过顾茗的头,贴着她的脸,鼻尖挨着鼻尖,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力,就能给亲上了,她来得太快,顾茗才没有反应过来,只近在咫尺的这个轻佻的女人,害得她耳根子都红了,一只手抵在她的身前,将她给推开了,“沐瑶,你能不能管管她?”
沐瑶一把将关以彤拉了过来,搂着她脖子,笑道,“不都是你管她的吗?”
“我才懒得管你两。”顾茗口是心非地说道。
三人聊了一会儿,钟晓欧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