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谷梁元幸认识才不过两天,但怀秋也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低声下气的问自己呢,不由得就愣住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求得她的原谅,但是,我真的不想我的敌人会是她,你不是她最爱的人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怀秋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你爱上她了对吗?”
谷梁元幸点头。
其实,说不吃醋是假的,但是,比吃醋更多的,是同情。
恋夏已经命定了是他的,绝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如此一来,就算这谷梁元幸用情再深,结局只是败得更惨,所以,他现在,只能尽力帮帮他了吧。
“没关系的,她啊,嘴硬心软,原则性没那么强,说是永远不会原谅你,到时候,肯定狠不下心来,当然,前提是你得能拉的下脸跟她道歉,甚至是撒娇。”
“我……”谷梁元幸就有些为难了,“我没试过,不知道怎么才算撒娇啊!”
怀秋伸手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过来。
谷梁元幸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他不是不怕怀秋可能有什么计谋,但,对于这个对手,他有一种莫名的尊敬,他敢肯定,这个人是条汉子,绝对不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跟他,完全不一样。
他就是用了卑鄙的方法才抓了怀秋,虽然,以他的灵力,根本不需要这样,但是,本性难移啊!
吱吱嘎嘎的踩着牢里铺的那些干草,谷梁元幸走到了怀秋身边,慢慢坐了下来。
怀秋凑到他耳边旁边,低声说道:“你可以……”
当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彩,温柔的抚摸着大地万物之时,某个满是酒气的屋子,也慢慢的苏醒了。
从一堆酒坛子里醒来,恋夏使劲的晃了晃自己昏沉沉的脑袋,这才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哎呀,昨晚喝的太多了,头好疼啊!
伸出爪子摇晃着身边的南门昂辉,恋夏轻声说道:“南门,南门,醒醒啦!”
有些烦扰的扒拉开恋夏的手,南门昂辉捂着脑袋醒了过来。
打小父亲便教导他,酒,是麻痹人理性的毒药,会影响一个强者理性的大脑,所以自幼他便不太沾酒,只是勉强能应酬一下而已的量。
结果,昨天晚上,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喝了那是一坛又一坛,最后喝了多少他都记不清了!
反正,就是喝的很爽快!
但是,酒终究会醒,任性,也终究会到头,天亮之后,他还是南门昂辉,她还是皇后,一样的水火不容,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几乎是立刻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因为宿醉,连站都站不稳了,南门昂辉却还是努力的冲恋夏行了个礼。
“娘娘,昨夜,微臣冒犯了,还请娘娘恕罪。”
恋夏微微一愣,继而在心里狠狠骂了起来。
我去!这也太现实了吧?昨天晚上还把酒高谈,相见恨晚呢!今天一睁眼,就啥事儿也不管了?真是够绝情的哈。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毕竟,他们两个是站在利益的对立面啊,昨晚,一开始她是想策反他来着,结果就成了相谈甚欢的知己。
听了南门昂辉的那番话,恋夏完全放弃了策反,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权利,他们还是对立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刻若是再提起昨夜的事情,只是给对方,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刻意板起脸来,恋夏冷冷的说道:“知道就好,赶紧退下!待在本宫这里,算什么事情啊!”
南门昂辉对恋夏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谢娘娘不杀之恩。”
然后,就推门退了出去。
恋夏知道,他还站在门口。
不为别的,只为惋惜。
在他心里,她这个戎嘉许,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却意外的跟他成为了知己,甚至还彻夜长谈,这样的惋惜,不亚于失恋呢!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会选择来给她送饭的,这样,他就不会有这份多余的感情。
多一份感情就多一份累赘,就多一个弱点。
他真的不敢想,如果再跟戎嘉许多认识几天,他还会不会狠下心来,杀了她。
该死啊该死!这种多余的情感,是不能要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终于下定了决心,头也不回的,一步步的离开了。
这条路,他当初选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
有的时候,想要得到,就必然要失去,这是定律。
恋夏坐在桌边,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果然还是这样的结局啊。
其实,她刚刚是有抱着希望的。
想着说,走出这扇门,他会不会就改变了初衷,然后,他会再次推门进来,拉住她的手,亲切的说:“亲故!我改主意了!不篡位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多了哎。
“就这样吧,南门昂辉,祝你好运。”
不过,南门昂辉的办事效率,很快。
几乎是当天上午,他就办妥了一切,将她送进了天牢底层,送到了怀秋牢门口。
戴着黑色的大斗篷,被南门昂辉一路领着进了天牢最底层,恋夏都不敢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
一来,她是怕被人看出来,二来,她是怕看到太脏乱差的环境,她会更加心疼怀秋,从而更加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