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夏撇着嘴,不情愿的解开了自己的底衣,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肯露头。
她那浑身的伤口再加上那半残废的腿哪里经得起这么大幅度的动作,疼得她嗷的闷哼一声,但就是不肯抬头。
怀秋也不想再逗她,任她去吧,翻身到床的里侧,手里拿着药膏,盘腿坐在她的旁边。
“那个,我把绳结解开了啊。”
恋夏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偏到了外侧,死活不敢看他。
怀秋伸手把她背后缠绕的红色绳结抽开,失去了凝心力的绳结四下散开,铺散在床上,光洁的背部曲线让怀秋的眸子暗了下来。
背后陡然放松的束缚让恋夏羞得没着没落的,把脸埋得更深了。
怀秋轻轻的拨开她散落在背上的青丝,打开瓶塞,用食指蘸取了一些白色的药膏,抚上了她背后的伤口。
目光触及到她背上和胳膊上的那些细密的针孔、剑痕,还有那铜钱剑留下来的长印子,怀秋只觉得心痛的没办法呼吸了,愤怒的火焰瞬间跳动在他的眸子里,好,很好,竟然把他的女人伤成这个样子,太好了,有胆量!
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指腹划过的地方带着股热流轻轻滑过皮肤,烫的恋夏小脸几乎要滴出血来了,困扰的发出一声低吟,却似乎听到了头顶处的吸气声,是她的幻觉吗?
“我真也是搞不懂,你受伤怎么每次都是考验我呢?”
怀秋恋恋不舍的抚摸过她细致的肌肤,流连忘返的不肯离去,没曾想却换来了恋夏拼命压抑住的低喘:“怀秋~~,不要,玩火啊。(
她的提醒唤回了怀秋的理智,这才快速的收手,给她把衣服拉上,转过头去深呼吸了几次才压抑住那股躁动。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恋夏已经穿好了衣服,红着一张脸躲回了被窝,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看着他:“睡觉吧,我困了。”
怀秋点头,钻进被窝里轻轻把她拉入怀里之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恋夏仰起头来凝视着他的睡颜,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和刀刻的面容,不觉出了神,他真的,很帅气呢。
被她一直盯着的人眼睛没有睁开,好看的菱唇微启:“我有这么好看吗?”
恋夏傻笑,傻乎乎的点着头,“恩,好看。”
“睡吧。”
恋夏凑过来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缩回他怀里蹭了蹭,终于闭上了眼睛,“晚安,相公。”
“晚安,娘子。”
在自己爱人的注视下醒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吓个半死的感觉。
恋夏一睁开眼就又被怀秋吓了一跳,毕竟还是很不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多少会吓到。
怀秋笑的像只慵懒的猫,咧开嘴露出明晃晃的牙齿冲她道了句:“早安。”
恋夏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早。”
理清思绪之后她这才发现,怀秋已经穿戴整齐了。
“你这是……”
怀秋俯身,给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柔声说道:“我该去宫里参加早朝了,一会再来看你,我们去办正事儿,你自己好好待着,乖。 ”
“好。”
恋夏坐在床上看着他修长的身影从窗户跳了出去,不禁眼冒红心,犯了花痴,好帅!!
这么坐了没一会,晴暖和晴心就来敲门了。
两个小丫鬟有说有笑的一起进来,恋夏就知道,经过那件事之后,她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失了。
虽然心里清楚的很,但恋夏还是忍不住调戏了她们一下,“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两位怎么一起进来了?”
晴心笑着走过来,一边伺候着行动不便的她穿衣服,一边“还击”:“姐姐明明就知道缘由,还故意取笑我们!”
“就是啊!”将洗脸水放好的晴暖走过来,帮着晴心一起“欺负”起了恋夏,“我跟晴心昨晚聊了一宿,把什么都说开了,现在啊,关系好的不得了呢!”
恋夏心里很欣慰,但面上却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嘟起嘴来抱怨:“所以你们两个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啊?好吧,好吧,那我就赶紧给你们找个婆家,把你们嫁出去!看你们还怎么牙尖嘴利!”
晴心和晴暖对视一眼,装作害怕的抱在一起,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要啊!”
主仆三人其乐融融的又说又笑,好不热闹,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她们谁也没有开口提过那件事情,就好像,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那件事唯一留下的,就是恋夏这一身极其不方便的伤。
晴心和晴暖非常费劲的一人架着她的一条胳膊,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她拖到了饭桌上。
其实,这也是恋夏自找的。
有点小洁癖且身为孤儿的她,一来是不喜欢在卧室里吃东西,二来,是喜欢很多人凑在一起吃饭的感觉。
所以,她所在的地方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吃饭,不许在卧室吃,没有例外。
所以啊,这不,就苦了她这个三等小残废,还得费劲的去偏厅吃饭。
再说怀秋,从晴府出来便直接去了早朝,散朝之后还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跟着太子、六阿哥和邱逸尘,一同去晴府看恋夏。
太子推着自己连夜打造出来的轮椅,慢悠悠的跟怀秋并排走着,刻意压低声音,凑过来阴险的笑着:“装什么呀,不是刚从晴府出来么?干嘛还得大费周章的跟我们一起回去?”
怀秋挑眉,斜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