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道:“也好,我与霍公子暂时都借住在安兄府上,穆姑娘若是想好了,派人来送个信儿即可。”
他口中的安兄,正是安府的三老爷安启山,因他和三老爷关系交好,情同手足,所以每次来汴州做生意,都借住在安家。
两人商议完毕,采薇便和他二人告了别,带着弟弟妹妹们走了出来,临走前,她看到了李金枝那双眼里迸出的恨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径自离开了。
像李金枝这样的小角色,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更不值得她生气或者费心,若是那李金枝识相,从此不再来招惹她,采薇便可拿她当个屁放了,若是她胆敢蹦跶找茬,采薇并不介意给她点终生难忘的教育!
从徐记成衣铺出来,采薇和采菲带着两个孩子,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县里最大、最有名的一家医馆——保和堂,打算为爹抓几副进补的药材。
保和堂是一座具有百年历史的老字号的医馆,医馆里药品齐全,价格公道,坐诊的大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医德高尚之人。
医馆的面积巨大,宽敞通阔,装修的古朴典雅,有一种岁月沉寂的味道。冗长的东西北三面墙壁,打着高高的货架,货架由一个个小巧的抽屉组成,每个小抽屉上,都标着里面所装的药材的名字,三面墙壁所装的药材足有几千种。
几个年轻伶俐的活计分列在医馆门口的两侧,一有人进来,便按次序出来招呼,再根据患者所患之症,将他们引到擅长此症的大夫那里,由大夫诊治。
医馆里的大夫有四位,都是上了年岁的老郎中,他们分坐在医馆的四周,有条不紊的给人看病。
采薇等一进门,一个年轻的小伙计便迎了过来,热情的招呼着:“二位小姐,二位小公子,里边请,不知几位是来医病还是来抓药?”
采薇把爹的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小伙计一听,立刻把他们引到靠南窗的一位老大夫面前,把采薇的话对老大夫重新叙述了一遍。
那老大夫面色和善,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善良的老人。
他听了小二的介绍后,他沉吟了片刻,说:“如此说来,令尊的病症乃是过度劳心劳力,营养缺失,又急火攻心导致。此症说重不重,说轻又不轻,若调养的好,几服药便可大安,若不好,危及性命也是有的。”
采菲一听‘危及性命’四个字,急了,忙问:“大夫,那我们该怎么办?”
老大夫说:“令尊之症,当务之急,是应该静心调养,若是家里花得起银子,最好用‘独参汤’来进补,见效快,又能补气壮力。
独参汤,顾名思义,就是单独用人参熬的汤,采薇眨眨眼,她的空间里,人参已经多的快要泛滥成灾了,光是千年的老参,就足能拉一卡车。
”不过,不知为何,最近辽丹国的药商在我大晋大肆收购人参,不少药铺的人参已经售卖磬空了,即便是有,储量也是极少,自然是物依稀为贵,价格奇高,仅一根三五年的草参,就能卖十两银子,所以,姑娘若是觉得买人参吃力,老朽给你们开些别的进补方子也可以的,只是,见效要比人参慢些。
采菲一听一根小参就要十两银子,登时咬住了嘴唇,无声的看着采薇,文儿和武儿也同样睁着黑漆漆的大眼,期待的看着姐姐。
采薇嘴角一抽,心肝肉都跟着疼了起来。
感情弟弟妹这是在等她发话拿银子呢,她要是不肯买,孩子会对她失望的,可若是买了,一想到自己空间树林里比大白萝卜还多的千年老参,她就觉着亏的慌。
思量了一番,在银子和长姐的威信之间,她还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买吧!”
于是,两根拇指粗细的小参,干巴巴的,不知存放了多少年,也不知还有没有药效,被采薇花了二十三两四钱银子买了下来。疼得她五脏六腑都抽了几下,当即决定要把自己的损失狠狠的补回来。
既然现在参行这么高,自己空间里的人参放着也是白放着,不如拿出来换银子,倘若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狠狠的大赚一笔。
当然,因为人参价贵,每一颗人参的来历都要编派好才行,不然万一被追究了,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打定了主意,她的心情渐渐愉悦起来,不就是二十多两银子吗?算不得什么的,等她把空间里的老参拿出来,一颗卖它几千两都不成问题,那堆成山的老参,要是都卖了出去,哎呦,搞不好,她就会取代霍家,成为大晋国的首富了!
想到这儿,她越发的高兴起来,又让老大夫给爹开几副滋补的药,才带着孩子们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这会儿,日头已经偏西,她们和爹娘分开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之久,爹娘之间该说的话,必定已经都说完了,就算他们这会儿回去,也不会碍事的,因此,一离开医馆,采薇就直接带着孩子们回了客栈。
进门前,采薇还小小的忐忑了一把,要是爹和娘谈崩了,她该怎么办?
可是等她看到爹娘时,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爹没有生气,一点儿生气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满足的坐在椅子上,由娘给他绞头发,他们边说边笑着,一副琴瑟和谐的样子
“爹——”
一进门,武儿就奶声奶气的叫起来,‘噔噔蹬蹬’的跑过去,亲昵的扑在爹的怀里,圆圆的小脸儿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