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短刀,想要拨开屋里的门插,这时,屋门竟“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清瘦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穆公子,请进来说话吧!”三姑娘说完,扭头进屋去了。 屋里没有点灯,窗户上安的也不是透明的玻璃,而是穷人家或者下人房中贴的高丽纸,所以,黑黢黢的,没一点儿光。 我跟在她的后面,随她进了屋,好在我自幼习武,耳力和眼力都比常人强许多,所以即便是摸黑在屋里走,也没有撞到东西。 “为什么不点灯?”我沉声问着,心里有些疑惑。该不会是朝庆长公主刻薄得连油灯都不让她点吧。 “料定你今夜会过来,所以便没有点灯,我今儿得罪了他们,他们正等着拈我的过子呢,要是让他们抓到咱们在一处,指不定得往咱们身上泼什么脏水呢,我岂能让他们如意?” 黑暗中,少女的声音微凉,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走到一个桌子旁,我在一把旧椅子上坐了下来,说:“你为了帮我跟他们彻底闹掰了,不觉得自己莽撞吗?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押错了宝?万一你帮了我,我又不能庇护你,你又当如何呢?” 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容的说:“从小到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能救我们,所以,我才会孤注一掷的去帮你。” 她刚坐下,那椅子“吱呀”一声,好像勉强才能承受她那具小身子的重量似的,可见必是破烂不堪了。 听她这般信任我,我的心底没由来的感到几分愉悦,爽快的说:“说吧,你想我怎么救你?” 三姑娘说:“很简单,我会证明他们确实拿迷情香搀了鹅梨帐中香来算计你的,你可以借此要求董文广将我们姐弟除籍,从此以后,我们姐弟俩与董府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对了,还有张嬷嬷,她是我们的奶娘,我们能活到现在,全靠张嬷嬷拼死护着我们了,所以也得把她带走。” 她对一个老嬷嬷都如此关心,却直呼董驸马的名讳,连爹都不叫一声,可见,对那个便宜爹是恨极了的,巴不得一下子跟他们脱离关系,死生不复相见才好呢! 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难,若是拿到他们算计我的真凭实据,就算再难的事儿,我也定能逼得他们答应了。 只是,不知这位三秀跟董府脱离关系后,带着个弟弟和老妈子如何过活,虽然这不干我的事,但我对这位姑娘还是蛮有好感的,便多嘴问了一句。 三姑娘淡淡的说:“我会调香,会做十几种不同作用的胭脂,凭这手艺,养活我弟弟和张嬷嬷应该不成问题。” 我说:“你的外祖家不是在京城吗?等我回京城的时候,可以带你们姐弟主仆三个一起回去,有长辈们照应,总好过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打拼的好,再说,世间人心险恶,你们姐弟在外,一定会被人惦记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说:“不用了,我外祖一家在十几年前京城的那场地龙翻身中,不幸全都被砸死了,我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人,回去和留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即便是你们在京城里没有亲人了,京城也比这里安全多了,这样离开了董府,朝庆长公主一定会报复你们姐弟的,万一他们起了歹念,你们三个岂不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三姑娘叹了口气,说:“我娘被她害死的时候,董光辉破天荒的跟她吵了一架,她答应董光辉留下我们姐弟的,通州不比京城,是董光辉的老家和地盘儿,而且她已经被陛下厌弃了,不敢太过嚣张的。所以,她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 “你娘是被她害死的?你确定?” 我惊讶的看着她,对这个女孩儿更加好奇了。这个忻娘看起来不过十三四的模样,正是爱冲动的年纪,却能做到面对杀母仇人面不改色,甚至还要若无其事的称之为母亲,对其毕恭毕敬,孝顺有加的,真真是太能忍了。 三姑娘说:“我娘确实是被朝庆那毒妇害死的,两个月前,我娘在给她请安回来的途中,失足掉进荷花池里淹死了。那荷花池你也见到过,水并不深,根本淹不死人的,除非是把人强按进水里,或者是打昏了扔进水里。” “我娘死后,我本想查看一下她的身子,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但那毒妇心虚,不许我看,还借口说孝儿的魂儿不全,怕我娘的阴魂未散把我们的魂儿也勾去,甚至连装殓时都没让我们看上一眼……”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渐渐的哽咽起来:“我娘是调香的高手,深得我祖父的真传,倘若她没有被害死的话,我们一家人一定能过得很好的,可惜……” 她说不下去了,伏在桌子上压抑的哭了起来,瘦小的肩膀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不会劝人,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人各有命,给董光辉做妾是你娘自己选的,所以,这就是她的命吧。” “不,我娘不是自愿跟那个人的。” 她抬起头,吸着鼻子说:“当年,我娘也在那场灾难中受了重伤,正好被董光辉所救,董光辉借着为我外祖一家收尸安葬为由,逼着我娘从了他,不然,凭我娘的性情,便是杀了她,都不肯给人做妾的。” 我了然了,原来有这么一桩公案在里面,之前我还纳闷儿,觅芳斋的调香师收入不菲,怎么把个好好的女儿送给个毫无前程的驸马做妾呢,而且朝庆长公主悍妒成性,女儿给她的驸马做妾,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如今才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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