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菊花终于醒来了,身子的疼痛和不适让她如同被拆了又重新安回去一般,特别是两条腿,疼得简直抬不起来了。
菊花虽然单纯,却并不愚蠢,隐约的,她觉得在她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当洗澡时看到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时,这种想法更加确定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失贞了?不干净了?
这个念头将她吓到了,她把自己关在了房中,反反复复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独自坐在于家私房菜馆儿的包房里,一边吃喝一边等着小葵回来,吃着吃着,貌似听到刘喜到她的隔壁谈生意了,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家里,而且已经是第二天了。
听娘说,她是被刘喜半夜三更时送回来的,据说是她喝多了跑到了他的自助餐厅,又喝了许多酒,伶仃大醉后被他送回来的,但是她却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刘喜说的是真的吗?若果是真的,她身上的痕迹和疼痛从何而来?如果不是真的,他为什么撒谎,她在昏迷后到被送回家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很想知道,但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把满腔的心事憋在了心中,如此日思夜想,辗转煎熬,不到一个月,竟生生的害了一场大病。
这场病来势汹汹,让一向健壮活泼的菊花连屋都出不去,一直养到三月三上巳节,才略好些。
按照惯例,每年的三月三上巳节,皇后娘娘都要在宫中举行盛大的宴会,宴请朝中百官的子女们来参加的,顺便为家世和年龄相当的贵族青年男女们指婚,已尽母仪天下之责。
今年的上巳节格外热闹,那些就番的皇子们都回来了,还有不少别国的使者也来凑热闹了。因为过了三月三,三月十五就是万寿节,往年万寿节南宫逸并不在意,但今年却早早的让鹘衲甑耐蚴俳谝大过,让各地的藩王、臣子们进京贺寿,顺便述职。
所以,今年上巳节上的青年男女比往年的都多,年轻的小姐们都想在上巳节上大放异彩,招个金龟婿回去,贵族的青年们也都擦亮了眼睛,盯着那些多才多艺,出身高贵的小姐们不断的打听着。
采薇端坐在临水阁中,笑容可掬的看着湖中画舫拼成的舞台上诸位小姐们的表演,顺便儿点评着,姚太妃和霍太妃分坐在她的两侧陪着,不时的说笑两句。
这次藩王进京,霍太妃和她的儿子景王也回来了,一转眼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曾经的霍贤妃已经是封国的太后,景王的封地肥沃,百姓富饶,霍贤妃终日养尊处优,再不用像之前那样在宫里谨小慎微的生活了。
经过这几年的调养,她比从前丰硕了许多,脸上多了几分平和的雍容之态,而景王也已经已经褪去了原来的稚气,变成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了。
姚太妃无所出,原本将朝月记在了她的名下,可惜朝月被人害死了,她也没什么念想了,只每日在后宫中跟那些老姐妹们赏赏花,听听戏,偶尔斗斗牌,喝喝酒,日子过得也十分惬意。
理国公夫人和其他一品夫人坐在三位娘娘的下手,对面是几位公主、王妃、小皇子们,有蒙奴小王爷的朝云王妃,太上皇一位才人所出的昭华长公主,当今皇后娘娘所生的明珠公主和大皇子南宫瑾,二皇子南宫瑜等。
太仆寺卿穆仲卿的夫人杜氏也在,如今穆仲卿已经被提升为从三品的太仆寺卿,杜氏也一跃成了三品夫人,虽然跟在座的比较起来身份还略低了些,但因采薇的关系,在座的人都待她客客气气的,没一个敢对她露出一分的不敬来。
菲儿也在,身为大将军夫人的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初为人母的她,一点儿都看不出做了母亲的样子,还漂亮的跟未出阁的少女似的,甚至比今儿前来参加上巳节宴会的所有千金小姐都好看。
菲儿越发的漂亮了,这本来是件好事儿,却让她的婆婆武氏担忧不已。因为民间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都说孕妇在怀孕期间,若是变丑了,便怀的是男孩儿;若变美了,怀的便是女孩儿,她们家里虽然已经有一个孙子了,但相对于他们的门庭来说,一个孙子实在是太少了。
因此,她迫切的希望菲儿能给她生出个大胖孙子来,可见到媳妇一天比一天美艳的脸蛋儿,她和丈夫的心里又突突起来,感到越来越没底了。
菲儿倒不在意自己怀的是男是女,她觉得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她都一样喜欢的。
莫子期也是这么看的,虽然他必须得有一个儿子继承家业,但他也菲儿都还年青,将来还会生很多孩子的,所以,第一个是男是女真的无所谓的。
画舫上,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楚王正在表演吹箫,箫声悠扬,婉转回荡,令人闻之欲醉。
当年的楚王,曾是个英姿勃发,豪情万丈的男儿,很多京城的贵女们为之倾心的。可惜,多年前被锦贵妃以巫蛊诅咒的罪名陷害,连同他的母妃一起,被太上皇囚禁了整整七年。
七年的时光,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让他从一个凌云壮志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胆小怯懦,庸碌无为的男人,曾经坚定的站在南宫逸一阵中的他,甚至在被囚禁的时候还偷偷的向锦贵妃一党递出橄榄枝示好,可惜锦贵妃并未领情,未曾理会他。
南宫逸不是不知道这些事儿,但因儿时的情分并未深究,登基后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