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这样安排,也是煞费了苦心的,倘若这会儿就把他们当成是乱臣贼子拿下,施以重罚,毕竟证据不够确凿,会有人暗中不服的;再者,李凯峰在朝中经营数十载,根基深厚,万一把他们逼急了反了,就不好办了。
所以,不如把他们拘在自己的府邸中,等鹦哥把证据找全了,证据给朝中诸臣看过了,让大家心服口服,在把那群乱臣贼子们各个击破。
如此,既不用大动干戈,又可让百官们心服口服。
南宫逸道:“李凯峰故作不认太上皇,射杀于朕和皇后,又意图刑讯太后,又有南宫适举证他叛国通敌,如此种种,他现在实在不宜与居于大将军之位,他的大将军之职,暂由建安侯与理国公代替,等到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再做定夺。尔等现在就可各自回府,在真相查明之前不得擅自外出,不得擅自与人联系,否则,按结党营私、叛国通敌罪论处!”
圣旨一下,李凯峰的党羽们都齐刷刷的把眼睛看向了李凯峰,想听从他的命令,只要这会儿李凯峰说出了一个“反”字,大伙立刻就会站起来,一拥而上的杀了皇上和皇后。
然而,李凯峰亲眼目睹了是和皇后的厉害,他们能凭空的出现在御书房的房顶,能凭空召唤出万军难当的白毛巨虎,手中还有那只神出鬼没的猴子,在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在他家里翻出那么多重要信件的鹦鹉,这些诡异的神秘力量,让他从心眼儿里往外的打怵,所以,当大家看向他时,他跪伏在了地上,恭敬的向南宫逸磕了个头:“是,臣遵旨!”
党羽们见他如此,心中虽然不忿和不甘,却也无计可施,只好纷纷的向南宫逸磕了头,垂头丧气的下去了。
李凯峰下去时,表情非常痛苦,每走一步,碎裂的蛋蛋都像刀剐一样的疼,在众臣诧异的眼光中,他屈辱的走了出去,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心中对南宫逸和采薇的恨意更深、更重!
走到外面时,恰好遇到奉旨而来的理国公一家子。
理国公一家这几天在大牢里没少吃苦头,李凯峰公报私仇,命手下们的皂隶们把牢里的大小刑具在理国公爷几个身上加了个遍儿,刑罚残酷,莫子净莫子期等年轻的子弟们还好,毕竟年强力壮,身子骨结实,可理国公的年纪大了,哪受得了那般酷刑,三天的大刑折磨,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这会子见驾,还须得儿子孙子搀扶,不然根本没法走路了。
见到迎面而来的李凯峰,理国公推开儿子孙子的手,撑着挺直了自己的身子,道:“大将军怎么脸色这么差,莫不是没砍成老夫的脑袋,心里生气?”
李凯峰阴鸷的看了理国公祖孙一眼,冷笑一声,扶着随侍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身后,理国公呵呵大笑道:“大将军慢走,就算没砍成老夫的脑袋,也不用像个娘们似的夹着走路,没的让人以为你蛋疼……”
李凯峰的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勉强的挺起了腰身,踉跄的离开了。
莫远山道:“父亲,咱们进去吧,圣上还在等着咱们呢,您又何必跟一个时日不多的乱臣贼子饶舌呢?”
理国公哼了一声,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小孩子斗气似的跟人拌嘴有失风度,但一想到儿孙们这几天受的苦,便觉得自己骂得轻了,要不是他体力不支,一定会冲上去,揪着他一顿很揍!
进了御书房,祖孙几个朝见完毕,群臣纷纷上前道贺,贺他们脱离囹圄之灾,还有之前不明就里,嚷着要灭了理国公全族的大臣们,诚惶诚恐的来向理国公认错。
理国公十分大度,因那些人都是被李凯峰蒙蔽,也是被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所误,所以便大度的原谅了他们。
御案后,南宫逸见到外祖父和舅舅们脸上的伤痕,心中很是内疚,急忙吩咐杨永将他们带到碧水阁去,宣姚太医前去为他们诊治。
采薇见状,也内疚不已,毕竟事情时因她而起的,所以偷偷的向老乌龟要了最好的外伤药,命人送去了碧水阁,好让他们几个快点儿养好。
理国公祖孙几个退下后,南宫逸跟朝臣们还有别的政事相商,采薇不便事事都参与其中,便悄悄的出了御书房,带着春柳回穆府去了。
距上次回府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回了,杜氏一见到女儿,如天上掉下了元宝儿一般,激动得又是抹眼泪,又是擤鼻涕,哭得一塌糊涂。
“你这孩子,这么久去哪了?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也不知捎个信儿回来,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采薇笑道:“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瞧您,只管哭眼抹泪儿的,多不吉利!”
杜氏听了,急忙胡乱的把眼泪擦干,免得招来晦气。却又忍不住抱怨道:“娘这不是激动的吗,哭几声还不行了?你这么长时间都没个音信,娘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呢,不光是娘,你爹这几天也寝食难安的,牙疼病都犯了;还有菲儿和你那俩弟弟,在背地里偷哭了好几场了,这两天眼泡子都是肿的!”
听到这儿,采薇情不自禁的想到她几日前回到前世的梦境,在那里,听闻她出了事时,她的父母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替她伤心难过,而是处心积虑的抢夺她的财产,他们跟这里的父母相较起来,简直没法相比。
想着,她越发的觉得这里的亲情可贵,也就越发的舍不得父母为她担心,逗弄着躺在炕上的小采蝶,故作轻松的说:“我有什么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