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卫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或者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瘦瘦黄黄,像根儿豆芽似的,就只是眼神比常人伶俐些,但也不见得有多出色,他摇头晃脑,东瞧西看,一对儿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乱转着,一点儿做下人的谨慎和谦恭都没有。
可就这么个没规矩的,皇后娘娘居然带在了身边儿,还对他很纵容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
出于对这侍卫的好奇,司徒长歌没有拒绝采薇的邀请,跟他们一起出了门。
到了外面,采薇上了湘云的马车,谢嬷嬷知道她们有体己话要说,就自动的坐在了车辕上,四个护院随车步行;司徒长歌和刘喜坐在了采薇来时坐的那辆马车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八福酒楼去了。
走了一会,采薇忽然开口说:“湘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听说莫子离的外室已经登堂入室了,你有何打算?”
提及了此事,湘云的心头涌起一阵苦涩,她垂下头,绕着自己的帕子,说:“你也知道,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和离是不可能的,也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瞧着湘云一副气馁的样子,采薇不由得劝道:“你这样想太消极了,难道你没就想过趁此机会此做个了结,要么击败那女人,让她退出你们的生活;要么你跟莫子离做个了断,各过各的,不要再有什么瓜葛吗?”
闻言,湘云苦笑着说:“我拿什么击败她呢?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又是他的心头好,为了她,他曾用‘恶毒’和‘妒妇’这样的字眼儿骂过我,你觉得我还有争的必要吗?但是,为了我的娘家,我也不会跟他和离的,就这么过下去吧,如果可能得话,我真想和你一样做生意,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赚到大把的银子,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采薇点头说:“你没把自己的命运系在男人身上,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没想到你竟这么快就想通了,本来我还怕你钻牛角尖儿呢,非攀着他不放呢,这下我就放心了!”
湘云笑着说:“放心吧,这点儿骄傲和自尊我还是有的,别说我还没对他动心,就算是对他动了心,凭他都跟别的女人有孩子了,还为别的女人那样骂我,我也会把自己的心收回来的。以后,我要用我的全部心思来做生意了,没准儿将来还会变成你的竞争对手呢,你可要当心了!”
采薇大度的说:“欢迎欢迎,有竞争才有进步嘛,你想要做什么生意?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说,
湘云说:“我的陪嫁中,有一座庄子,一间铺子,还有五千两的银子和价值七八千两的头面首饰,我想把这些都折卖了,开一家大点儿的铺子,像你的参行似的,开成咱们京城的头一家,只是不知开什么铺子好?”
湘云的老爹建安侯虽然小妾不少,但却是个清官,仅靠一点儿俸禄和祖上留下的一点儿薄产过活,湘云的这点儿嫁妆,还是湘云娘当年的嫁妆,因怕女儿到了理国公府被人小看了,才尽数拿出来给女儿充脸面的。只是,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就只值三四万两银子的样子,想开一家大的铺面,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采薇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的话,咱们可以开一家火锅店,是咱们京城的头一家,生意一定红火!”
“火锅店?火锅店是什么?”
湘云疑惑的问道,随即又笑嘻嘻的说:“不管是什么,能跟皇后娘娘合作,是小妇人求都求不来的,只是咱们可得说好了,不兴反悔的!”
采薇被逗笑了,承诺说:“好,绝不反悔!”
其实,就算是没有湘云,采薇一个人也可以把火锅店开起来的,只是,如今她多了灵溪出产的玉器,再加上灵溪出产的大量珠子,每一项都是动辄万两的收入,她便懒得再去开火锅店了,毕竟,餐饮业迎来送往的,客人较多,良莠不齐,麻烦的很,不像她的参行和珍宝阁,每天只卖出几件,就能赚得盆满钵盈了!
不过,为了帮湘云,她还是决定把火锅店开起来,火锅店赚钱是一定的,有了银子傍身,湘云往后的日子也就好过许多!
到了八福酒楼,采薇让湘云的几个护院和两个车夫坐在楼下,让他们随便点、随便吃,自己和湘云、谢嬷嬷、刘喜和司徒长歌上了二楼。
二楼的包房,是用一整扇一整扇的大屏风隔开的,屏风一人多高,上面或画着山水花鸟,或提着诗词歌赋,雅致的很;包房没有门儿,而是用绣工极好的布帘儿挡着,很是方便进出,这是当初是装修时,采薇为了节省银子,按照现代烧烤店的风格设计的,简洁大方,新颖雅致,当然,缺点也有,就是隔音效果太差,隔壁桌儿说话,这一桌儿能听得真真儿的,像坐在一起说似的!
到了二楼,采薇把大家带进了一间包房里,谢嬷嬷见采薇安排湘云跟男人坐在一桌,感到很不满意,但见皇后娘娘本人也在,便只好把她满肚子的不乐意憋回去了。
落座后,不等采薇开口,刘喜就拿着菜单子一气点了许多吃喝:烤兔子、烤鸡胗、烤鱼、烤青菜、烤肉串儿、烤馒头......又要了两样凉拌菜和一壶好酒!
对于刘喜的僭越行为,不仅是司徒长歌感到诧异,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湘云也注意到了,她凑到采薇的耳边儿,小声问道:“这个侍卫是谁?怎么这么不守规矩呢?哪有主子不开口,奴才擅自点菜的?你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