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站了起来,“我吃饱了,要到城里去一趟,老夫人的寿礼在我房间的案头上,你们自己去拿吧。”
张镖头要到城里去雇车,还要到八福点心铺子送点心,采薇便带着唤秋,跟着他的马车去了。
因为采薇已经定了婚期,按大晋的规矩,定了婚期的闺女不能随意参加各府的宴席活动了,因此,今天理国公府的寿宴她无法参加,正好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先家人一步进城去了。
杜氏看着女儿清冷的背影,不安的说:“相公,薇儿是不是生气了?要不就别让他们……”
“美娘!”
穆仲卿叹了口气,撂下筷子说:“昨晚我都答应爹娘和大哥他们了,这次就让他们去一回吧,昨天薇儿下聘没让爹娘和大哥参加,爹娘都伤心哭了,今儿个要是在拒绝他们,我真的是于心不忍啊!”
杜氏见穆仲卿架在女儿和爹娘之间为难,心疼的很,便悄声说:“这一会顺了大房的心思,薇儿心里肯定会不痛快的,记着啊,没有下回了!”
穆仲卿郑重的答应了一声,起身去后院了……
穆连奎夫妇一早收到采薇送来的衣服首饰,高兴的嘴都闭不上了!
特别是穆白氏,她一辈子都没带过金子打制的首饰,前些日子偷卖了采薇的家具,咬牙买了一支银镀金的簪子,个头儿不大,样式也不好,她还媳的什么似的,今儿得了这几件赤金镶宝石的头面首饰,简直都媳到心尖儿里了。
还有那套湖蓝色绣菊花的织锦褙子,比她们上次在当铺里买的死当绸衣舒服多了,穿在身上贵气十足,再戴上满头的珠翠,真个像个富贵人家的老安人似的。
还是有钱好啊!
穆仲礼夫妇和穆崇福兄弟却不高兴了,因为采薇只送了老爷子老太太的衣裳饰物,却没有他们一家子的份儿,这不明摆着不让他们一家子去吗?
所以,当穆仲卿一进门儿的时候,穆崇才就委屈的叫起撞天屈来:“二叔,您昨儿说的妥妥的,今个让我们都去的,可大妹妹只送了爷奶的衣裳,跟本没我们的份儿,这是什么意思呢?”
穆仲礼也情绪低落的说:“老二,是不是薇丫头瞧不起我们,怕我们去了给她丢人,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去了,也省的你为难。”
说着,叫过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就甭为难你二叔了,咱们是庄稼人,到了呢侯门公府,没的给你俩妹妹丢脸,还是乖乖的跟爹下地去干活儿吧。”
李氏则顺手扎起围裙,面色悲苦的说:“你们聊着,我先去喂鸡了…。”
穆仲卿忙说:“大哥,嫂子,这是说的哪的话?我就是来告诉你们,让你们好生的梳洗一番,待会儿张镖头雇了车来,咱们一起去安国公府呢!”
“真的?”
一家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穆仲卿说:“当然是真的,我先到前面等着,待会儿你们拾掇完了,就到前院儿去吧!”
穆仲卿说完就走了,大方一家子乐开了花,穆仲礼对两个儿子说:“知道爹为什么非得让你们参加这次寿宴吗?”
穆崇才和穆崇福摇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穆仲礼道:“就是趁着今儿个人多,让大晋国的达官显贵们都认识了咱们一家子,到时候,对你们哥俩儿将来做官儿会有帮助的,而且,大伙儿都知道了咱们住在老二家,他们就不好意思再赶咱们走了,呵呵…。”
穆白氏笑道:“还是你脑瓜儿灵光!”
穆仲礼说:“没办法,那死丫头仗着得了势,不肯认咱们,咱们就得另辟途径,向想别的发子在这立着儿,京城多好啊,我可舍不得走呢!”
“对呀对呀,我们也舍不得走。”穆崇才和穆崇福附和着,京城繁花似锦,比穆家村和青云镇热闹多了,特别是在这儿大鱼大肉的可劲儿吃,还用出去干活儿,他们自然是乐不思蜀了!
……*……*……
城中,破旧的老宅里
安国公庶子杜永奇已经被南宫逸派人送了过来,正和老娘妻子儿女团聚,采薇进去后,一家人齐齐的跪在了她的面前,痛哭流涕,杜永奇道:“穆秀,杜永奇能留下这条命回来跟妻儿老母团聚,全仗穆秀大义相救,杜永奇虽是个瘸子,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往后秀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永奇,永奇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的浑家刘氏也哭道:“本以为这个家就要四分五裂,死的死,卖的卖,今生再无相距之日,得蒙穆秀拔救,使我们一家子没有骨肉分离,往后,我们就都是秀的人了,上天入地,只秀一句话而已。”
廖姨娘抱着儿子连哭带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月娘和那七八岁的小妮子都呜咽着,望向采薇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采薇扶起他们,说:“上次在芳菲馆中我曾和大家说过,你要你们跟我合作,我定会让你们翻身的机会,让你们平安的离开这里,一辈子衣食无忧,不知大家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不知秀是什么意思?”
采薇说:“我和蒙奴的大汗拓跋奎做了一个交易,收购蒙奴出产的玻璃,可是,我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在那边儿驻守,所以。”
“我们去,我们一家子都去。”没等采薇说完,廖姨娘便淌眼抹泪儿的率先表了态,杜永奇和浑家刘氏也纷纷表示,他们都愿意去,随时可以去。
正说着,唤秋已经领着孙豹和孙虎走了进来,朝云跟在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