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仲卿拗不过他,只好不安的看着他坐下了。夫妻二人虽然为他的态度所感动,但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他们的态度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薇儿,你去文儿和武儿那里瞧瞧,这两个小子半天都没动静了,看看他们又在淘什么呢!”
穆仲卿开口,把采薇支了出去,采薇知道爹的心思,配合的走了出去。
女儿的身影一消失,穆仲卿便站了起来,拱手道:“秦王贵人事忙,小民有话就直说了,还望秦王不要怪小民唐突才好!”
南宫逸清润一笑,道:“岳父客气了,有话但讲无妨。”
穆仲卿摆手说:“岳父二字,乃是男子对妻子之父的称呼,秦王这般称呼小民,是否有些不妥呢?”
南宫逸挑了挑眉,道:“有何不妥?”
穆仲卿道:“秦王,以您的身份,将来纳妃时必有门户相当的贵女匹配,我的女儿只是一介秀才之女,在你们这些皇室贵胄的眼里算得上是身份低微,因此,皇上和皇后断不会容许薇儿做您的秦王妃,虽然您和薇儿两情相悦,她也愿意不顾名声的跟随您,但我们为人父母,岂能眼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误入歧途?”
“我们情愿女儿嫁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坦坦荡荡的做正妻,也断不愿她嫁进皇室,做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妾侍。您若真的在意我女儿,就请不要再来找她,放过她,让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
“呵!”
南宫逸笑了起来,俊美无俦的脸上风光霁月,有如谪仙:“薇儿果然是岳父岳母教出来的孩子,连想法都跟岳父岳母一般无二呢!”
“啥?她也是这么说的?”穆仲卿和杜氏有点儿懵。
“正是,不仅如此,她还不许我纳妾,连通房丫头都不许有呢!”
南宫逸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脸上却满是笑意。
这下,穆仲卿和杜氏更懵了:“那她怎么还跟您在一起呢?”
“很简单!”
南宫逸撂下茶杯,目光坦荡的看着穆仲卿夫妇:“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她才肯跟我在一起的!”
“这,这不可能,殿下,您在开玩笑吧!”
不纳妾,连通房丫头都没有,这怎么可能?不仅是穆仲卿和杜氏不信,就连伺候在一边儿的刘嫂子都不相信。
然而,南宫逸却说:“遇到她之前,我也认为不可能,可有了她之后,我才明白,这世间的女子不过都是她的陪衬,我若说我这辈子只娶她一人为妻,二位前辈定不会相信,认为我南宫逸在扯谎,既如此,我便禀明父皇母后,三日之内来府上提亲,那时,岳父岳母自会看到我的诚意!”
穆仲卿没想到南宫逸回说出这番话来,更没想到他会在三日之内来家里提亲,当即激动不已的说:“既这么着,小民就在家里恭候秦王的驾临,小民决不食言,若秦王真个以正妻之位求聘我女儿,小民愿意嫁!”
“噗——”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采薇被爹的一句‘小民愿意嫁’戳中了笑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穆仲卿老脸一红,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语病,顿时囧在那里,幸好杜氏急中生智,帮他解了围。
“殿下,既然你们的关系三日之内就可定下来,我们且先回自己家的庄子住着,等您跟小女的亲事定下来,你们在相见,可好?”
南宫逸谦逊有礼的说:“但凭岳母吩咐,小婿遵命就是。”
这下,穆仲卿夫妇满意了,这些天压在二人心头的愁云尽数散去,本来他们还怕自己的女儿做小受气,这会子得知她非但不会做小,将来的秦王府连个‘小’都不会有,秦王被她吃得死死的,心甘情愿的为她守身如玉。
这会儿,夫妻二人都颇有成就感,甚至有几分得意,他们生的女儿,太了不起了!
南宫逸提前离开了,应穆仲卿夫妇的要求,没有私下里跟采薇见面,采薇在感动之余,又有些失落,她多想跟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啊!
临行前,男人将自己的马车仪仗留了下来,让追风护送他们回庄子去,并跟穆仲卿约好,今日回去就向父皇母后禀明,三日内一定到庄子里提亲!
南宫逸走后,穆仲卿和杜氏带着儿女们,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女婿孝敬他们的车马,向自家的庄子出发。
他们现在所在的庄子位于京郊之北,而穆家的庄子在京城的南郊,因此,想要回到自家自家庄子,需要穿过整个京城才能走到。
带着秦王府标识的马车缓缓的走进了京城,走在了主干道上,因为前面有人开路,后面又有压阵的士兵,所以,百姓们都自动的让在一边,带着羡慕而又恭敬的眼神,目送着这气派的车仗离开。
外面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文儿和武儿在庄子里憋了两天,早就憋坏了,听到外边这般热闹,俩个小家伙干脆跪在座位上,掀开帘子,伸着两颗圆溜溜的小脑袋往外瞧,还不时的把看到的跟车里的爹娘汇报一下。
路过临安府的府门前时,文儿惊叫起来:“爹,您快来瞧,安国公府的人是怎么了?怎么都被锁起来了?好多的官兵啊……”
穆仲卿抬起身子,顺着儿子的声音向外望去,看到安国公府前,一大队花枝招展的女眷们被赶了出来,哭声震天,老夫人已经瘫痪不能动了,这会儿被两个媳妇搀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