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厮‘嗤’了一声,斜眼看着马上的男子,道:“小子,你算老几,也配让我家公子来见你?我家公子可是安国公府的......哎呀.....”
没等他说完,却见马上的男子手一抬,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哪源,小厮说顿时翻着白眼儿,倒下去了。
另外三个小厮都是心眼子多的,见这男子听到安国公府三个字后,依旧是一副不买账的高冷模样,再观这公子的衣着打扮,便认定了他定不是寻常之人,故此当即打消了硬碰硬的主意,乖乖的跑回到醉花楼去报信了。
从采薇坠楼被接住,一直到杜玉衡的小厮被打发走,她一直被这男子抱在怀中,待到她惊恐绝望的情绪渐渐平复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来。
一个清白的女儿家,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抱了这么久,而且还有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这太有伤风化了,连她自己的脸都红了,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子,请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的!”她动了一下,小声的请求着。
莫子期闻言,垂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弯腰将她放了下来。
采菲的脚落地后,红着脸退后了两步,福下身去:“今日承蒙公子仗义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此恩此德,小女子终身不忘。”
莫子期的目光在那俏丽的身影上只停留了几秒钟,便转开了,眼前的小女子的确是一个绝色的小美人儿,甚至比朝阳还要美上几分,但也仅仅只是个美人而已,还不足以让他过多的留意。
他微微颔首,只冷冷的说了句:“你且去吧。”
菲儿没有走,她咬着嘴唇,水眸忽闪,很想问问这位救了她的公子姓甚名谁,将来好报答人家,可一个女儿家,主动向男人询问这些,难免会被看成是轻佻放浪,会被人看轻,因此,她犹豫再三,还忍住了,向莫子期福了福身,恭敬而又感激的说:“如此,小女子告退了!”
她半垂下眼帘,转过身去,打算去雇一辆马车回布庄,不曾想一转身,恰好看到杜玉衡气咻咻的从醉花楼里走出来。
采菲大惊,原本羞得通红的小脸儿唰的变白了,她蹭的一下躲到了莫子期的马的另一侧,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和规矩,她一把揪住了莫子期垂在马腹的袍裾,抓得死死的,精致的小脸儿紧紧的绷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莫子期瞥了她一眼,冷漠的脸上不觉染上了一抹柔和,只是在转向杜玉衡时,那抹柔和一闪即使。
杜玉衡肩膀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脸色还有些白,衬着那对儿发红的眼珠子,活脱脱的一个吸血鬼似的,他快步走到莫子期马前,仰起脸,似笑非笑的说:“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理国公府的莫公子,怎么?莫公子想插手我的私事吗?还是大公子看上了我手里的货,想要分一杯羹呢?”
换做从前,杜玉衡断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莫子期说话的,从前的理国公府是皇上的岳家,响当当的皇亲国戚、尊贵无比,那时他见了莫子期,只有讨好仰望的份儿。
不过,自从皇后被皇上厌弃禁足,朝阳公主逃婚,理国公府因有协助公主逃婚的嫌疑被皇上敲打,冷落,如今太子被刺,理国公府成了头号的嫌疑人,正在被应天府调查,理国公府上下已经焦头烂额了,府中已经呈衰败之势,眼见得是一日不如一日,还不如安国公府呢,所以,杜玉衡怎肯在莫子期面前示弱,特别是莫子期竟然要夺他好容易抓来的小美人儿,他怎能善罢甘休?
莫子期冷冷的睃了他一眼,道:“杜公子想多了,我既无心插手你的私事,也无心抢你什么,若是你的东西,别人自然抢不走,可若不是你的,自然就算不得是抢了。”
这句话,明显是不打算把采菲让给杜玉衡,杜玉衡当即恼了,他对身边儿的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转过脸,皮笑肉不笑的说:“听闻皇上因为太子前几日被刺的事儿,正派人彻查莫家,莫公子不留在家中协助调查,反倒跑到花街柳巷来寻花问柳了,当真是好兴致啊!”
莫子期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我也听闻府上大公子一家昨日出殡,难得二公子心宽,今日就出来**作乐了,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只是不知这事儿传到御史大夫耳中,会不会向圣上弹劾安老国公爷治家不严呢?”
凉飕飕的一句话,顿时把杜玉衡的气焰打压下去了,如今的安国公府不比从前,若是真因为他被皇上给问罪了,安国公不扒了他的皮才怪呢!若是祖父怪罪了他,往后还能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杜玉衡气噎,瞪着一双被欲火灼红的眼睛恨恨的盯着莫子期半晌,莫子冷着脸,森森的回望过去。
两双眼睛无声的较量着、厮杀着,很快分出了高下。
马背上的男人高大、挺拔,不怒自威,浑身上下都迸发着一股阴鸷、冷厉的气息,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欲求不满、恼羞成怒的杜玉衡看得心虚不已,他垂下头,带着满心的不甘,一甩袖子,恨恨的去了。
莫子期低下头,看着马下白着脸的女孩儿,伸出手:“上来,我送你回去!”
采菲的脸疼的一下又红了,咬着嘴唇有些忸怩,上他的马,有点儿不太好吧,众目睽睽之下,和男人乘一骑,这,这,于理不合啊!
莫子期见她犹豫,解释说:“杜玉衡乃是反复小人,你独自回去不安全。”
这句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