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小丫头根本就不买锦贵妃的账,更没把她这个人人敬畏的尚宫放在眼里之前,李尚宫碰了一鼻子的灰,脸色难看极了。
在宫中,她的地位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阖宫中除了锦贵妃,谁不得看她的脸色?就连宫里的妃嫔公主们,见了她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李尚宫’,谁让她是锦贵妃身边儿第一得力的人呢?没想到,今儿出了宫,反倒被个百姓家的小丫头给轻视了,小丫头不仅当众拒绝了她,还敢对她冷言嘲讽,真是张狂至极!
气得她咬牙切齿,只恨不能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蹄子当众打个烂羊头,或者干脆打死了才解恨!
不过,她既然能熬到尚宫的位置,自然不会像那些没有见识的妇人一般,为点子小事儿就不计后果,当众翻脸,她代表着锦贵妃,若是以势压人,惩罚这小丫头子,定会坏了锦贵妃在民间的声誉的,锦贵妃因民间有传她出身娼门之事,所以对自己的名誉格外看中,因此,李尚宫断不敢做出一点儿有损锦贵妃名誉的事儿来!
她压下满心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姑娘言重了,娘娘是什么样的人物,岂能为你这区区几颗钻石动气,也罢,既然你都钻石不卖,我们再去别处采买好了!”
说罢,带着身边儿的几个女官,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下楼去了。
“哎呦,小姑娘,你的胆子太大了,竟敢拒绝李尚宫!”
“是呀,姑娘,我劝你呀,趁着李尚宫人还没走远,快把她请回来,乖乖的跟她赔个不是,把钻石让给她吧……”
“姑娘,你年轻气盛,莫要为了一时置气给自己和家人留下祸患啊……”
见到此事的贵夫人围了过来,纷纷加入了劝说采薇的队伍,想让她改变了主意。
采薇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但锦贵妃曾收买朝阳的奶娘给自己下毒那笔账,她还没去找她算呢,又怎肯把自己留给妹妹的钻石让给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么?
因此,她隔着纱帽,对众人报以温和一笑:“多谢各位的好意,只是,此事小女心意已决,众位就不必再为小女费心了。”
几位贵夫人见她不听劝告,纷纷摇着头离开了。
“嗨,到底是年轻气盛,惹下这么大的祸还尤不查觉呢……”
“可不是?咱们还是少管闲事吧,免得惹祸上身……”
这些叹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采薇的耳朵里,纱帽下,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中冷笑。
别人怕锦贵妃,她可不怕,锦贵妃不仅谋害过她,现在又屡屡出手对付南宫逸,为了置南宫逸于死地,不惜拿大晋国的十万将士做陪葬,这样的蛇蝎毒妇,就算她不来找她的晦气,她也早晚都要去收拾她的!
采薇转向了那个女伙计,浅笑道:“有劳姑娘了,请姑娘跟你们主事的说一声,只要能把我要的几件东西做好了,手工费用贵一点儿也是可以的。”
女伙计福了福身,忐忑的望了李尚宫离去的方向一眼,低着头去三楼找主事的商量去了。
三楼珍宝库里,霍家的二老爷,也就是霍渊的二叔霍了此事后,当即对前来禀事的女伙计说:“不接,让她马上走,不仅如此,告诉铺子里看门儿的活计,以后不许这女子再进咱们匠心楼来,免得被她给牵连了…。”
匠心楼的掌柜讷讷的笑了一下,心中腹诽不已,二老爷一向喜欢以家主自居,总是随便在霍家的各个商号里发号施令,让各商号里的掌柜们为难至极,难道他不知霍家真正的家主应该是长房的长公子吗?他来随便发号施令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霍启见掌柜的没动弹,怒道:“还不快去!”
掌柜的思忖了一下,觉得反正只是一个顾客而已,别没的为一个顾客惹恼了二老爷,让他以后找自己的麻烦,因此,便因应了下来:“是!”
采薇见匠心楼不肯接自己的活儿,便知十有八九是为了李尚宫之事,做买卖的,都怕惹上麻烦,她也可以理解,便没有为难他们,拿着东西带上胡奥求和窦嬷嬷离开了。
京城能打首饰的铺子不止匠心楼这一家,采薇拿着包袱,又找进了一家名叫‘珍宝阁’的首饰铺子。
这家铺子也很有名,是京城中仅次于匠心楼的第二大银楼,虽不及匠心楼气派体面,但比匠心楼好说话。当掌柜的听说采薇要定制首饰时,便一口答应下来。
采薇大喜,立刻把自己的包袱打了开来,将里面的东西拿给掌柜的看。
谁知,掌柜的看过东西,立刻变了脸,正色道:“不知姑娘这些钻石是打哪儿来的?”
采薇说:“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掌柜的冷笑:“我倒没什么问题,就只是这些钻石的失主有问题。”
说罢,对小二喝道:“快,快去报官,就说昭华公主府丢失的钻石有下落了……”
采薇瞠目结舌,窦嬷嬷和唤秋也目瞪口呆,可当她们看到,没等小二出屋就跑进来的一队禁卫军时,当即都明白了,这是着了李尚宫的道了!
唤秋一个箭步,挡在了采薇的前面,打算杀出一条血路,护采薇逃出去。
采薇拦住了她,低声道:“没我的命令,不准妄动!”
正说着,那禁卫军
正说着,那禁卫军的头领已经雄赳赳的走了过来,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到公主府中行窃,还不给我拿下!”
“是!”
身后的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