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却如没听见般,到了榻边,蓦地将头抬了起来。
仙儿和榻上的另一位美人儿愕然了,这两个丫头,不是怜香阁的,完全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然而,没等两个美人儿开口,两个脸儿生的丫鬟已经猝然出手,一掌一个,将这两个白花花的美人砍翻在榻上,眼见得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锦大鹏吓了一跳,酒都吓醒了,张开大嘴刚要叫,一个丫鬟却抢先他一步,银光一闪,将一把薄薄的短刀横在了他的颈子上,低喝:“住口!”
说完,刀刃往他的皮肉里嵌了几分,阴森森的说“侯爷要是敢叫,我保证您这辈子都没法再出声了!”
锦大鹏吓尿了,哆哆嗦嗦的说:“你们是谁?可知戕害皇亲是要诛九族的,我劝你们识相点儿放了本侯,只要你们放了本侯,本侯保证不追究你们,还可以给你们银…。”
“噗——”
一声闷响,锦大鹏软软的倒下去了,一个肤色略黑的丫鬟冷笑:“蠢狗,当众辱骂了我们主子,想给点儿银子消灾,不知我们主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吗?”
另一个道:“少跟他废话,快动手……”
…。*……*……
京城的早晨比别个城市开始的要早,天还没亮,就陆续有推车挑担的小贩走到街上,拉着冗长的声音吆喝。
“炊饼,刚出锅的炊饼…。”
“油绳、豆花,热乎乎的油绳、豆花呦……”
小贩们一边儿吆喝着,一边儿四下张望着,想要找到自己的主顾。
然而,在小贩们的目光望向京城’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固了。
怜香阁二楼的窗子上,吊出三个白花花的人来,一男二女,三人均以昏迷,被一条索子光溜溜的捆在一起,模样极其不雅。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男人,不,似乎不能称那人为男人了,因为那人身上做为男人最显著性的标志已经被切掉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身子,还在滴答滴答的流着血,不知已经流了多久,也不知人死了没有。
“哎呦,可了不得了,这是咋回事儿呀?”
随着小贩一声惊叫,很快有一大批人迅速的围拢了过来,一边议论着,一边兴味盎然的看着这既香艳又刺激的一幕。
怜香阁的鸨儿很快就知道这事儿了,当她看到吊在自家窗子上的武昌候时,唬的魂儿都飞出来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发直,脸色灰白的像死人一般,嘴里不停的叨咕着:“完了,完了……”
锦大鹏的随侍昨晚也都宿在怜香阁里,一大早的,他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相好的被窝儿,打开了窗子向外望去,当他看到楼下站着的一群百姓,正抬着脸看着楼上的某一处时,也跟着大家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下看到了锦大鹏被扒光割阉了的惨象,顿时,他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向锦大鹏嫖宿的屋子跑去。
锦大鹏的命大,流了一夜的血居然没有死,只是失血过多,已经重度昏迷了,被他手下的侍卫们七手八脚的抬上马车,送回到武昌候府去了。
随后,应天府的府尹大人赵宏旺亲自到场,封了‘怜香阁’,将怜香阁的一应人等都下了大牢,昨晚来过怜香阁的恩客都被传唤到,就连怜香阁的左邻右舍都被调查了。
盖因锦大鹏的身份太过贵重,乃是当今锦贵妃的弟弟,太子爷的舅舅,出了这事儿,府尹大人若不尽快的破案,除非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这边,赵大人正忙得焦头烂额,却忽然又有人来报案,来者自称是安国公府的曹管家,他一见到赵府尹便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原来,安国公府中路和东路的主房主院儿,在一夜之间忽然冒出了许多蛇,这些蛇种类各异,有大有小,在府中到处游走,府里的老太太被毒蛇咬伤,如今昏迷不醒,还不只死活呢;大房的孙公子一家三口都被毒蛇咬死了,死相狰狞;其他的公子小姐们虽没有生命危险,但或被蛇咬,或受了惊吓,都已经被吓疯了,如今的安国公府,已经乱成一团了!
安国公杜如海,昨晚又宿在廖姨娘处,侥幸逃过了一劫,但当他得知自己的长孙和重长孙被毒蛇咬死了时,也被打击的疯了似的,叫着嚷着要亲自来应天府报案,被家人拉住了…。
赵府尹忙坏了,恨不得一个身子分来两个用,他既要尽快的破了武昌候被割阉的案子,给锦贵妃和太子一个交代,又要顾及李大将军的面子,帮安国公府把放蛇的贼人抓起来。
可是,这两桩案子都做得极为精巧,作案者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来,赵府尹一边儿研究着案子,一边儿急的心都要熟了。
采薇现在倒很悠闲,她不紧不慢的享用过霍家大厨做好的早饭,跟娘说了一声,包上在上巳节宴会上穿的那件舞衣和佩戴的首饰,带着唤秋和窦嬷嬷去逛街了。
再有七天就是采菲的生日了,女儿家都喜欢漂亮,采薇打算到京城中最有名的匠心楼去,用这些钻石给采菲打一套像样的首饰,有这样一套首饰,无论是自己佩戴还是留着当嫁妆,都很有面子的。
东大街霍
东大街霍家的匠心楼,应该是整个大晋贵族夫人小姐们常光顾的地方,要说特别一些,也无非就是工艺好点儿,花样多点儿,这完全就可以在大晋国一枝独秀,再加上背景深厚,首饰又是昂贵的奢侈品,真是不赚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