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一定伤透了心,虽然每每见面儿时,她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她迅速憔悴的容颜和她越来越淡漠的眼神,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已经伤心伤到了极点,已经对他绝望了。只是那时,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心情,他的心思都在那贱人和那几个野种的身上,现在回想起来,他是多么大愚蠢,那贱人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是经过多少男人的实践才学来的啊,可他怎么就被这么个恶毒下贱的女人给迷惑住了呢?还为她伤了他妻子的心,真是愚不可及啊!
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局面了,他对女人已经感到害怕和厌恶,已经不再有他想了,所以才会断然拒绝萨克努王子的馈赠,还盘算着将府里的几个侍妾放出去,从今以后,就只和妻子女儿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补偿她们,特别是他受了十几年委屈的妻,他要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儿得到她的原谅!
“老爷,您没事儿吧!”
一个叫春兰的通房丫头见沈县令扶着案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急忙过来搀扶他,顺便将柔软的身子在他的身上蹭了一下。
沈县令听到那娇滴滴的声音,感受到那一抹柔软,身上一个冷战,他倏地睁开了眼,看向那一脸娇笑邀宠的丫头,不觉感到一阵厌恶。
从前,他最喜欢女人这副娇羞的模样了,可是这副摸样现在看在他的眼里,怎么这般的恶心?
“滚开!”
沈县令一甩胳膊,将春兰甩出了老远,跌在了地上。
春兰只是个通房丫头,在他的妾侍中地位是最低下的,所以也不敢任性撒娇,见老爷恼了,便灰溜溜的起了身,往后边去了。
“该,贱人,想趁机爬床,被甩出来了吧……”
此后在外面的一个通房丫头讥讽的嘲笑着。
另一个一直想做姨娘的丫头,见春兰碰了一鼻子灰,感到解恨极了,补刀说:“依我看,春兰姐姐还是歇了这份儿腌臜的心思吧,老爷这几天都宿在夫人那里,那里还有精力疼姐姐呢?”
春兰爬床不成,又被人奚落了一顿,脸皮不由得涨得青紫,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咬着牙恨恨的离开了。
赶走了春兰,沈知县喘息了一会儿,又扶着案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来人,去后院儿看看夫人午睡睡醒了没有?记得悄声着去,看她万一没醒倒把她吵醒了!”
一直伺候在他身边儿的一个婆子屈了屈膝,道:“老爷,刚刚后院儿来报,夫人已经醒了,正教大小姐对账呢!”
“嗯嗯,好,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我晚上去她那吃饭,让她等着我!”
婆子抽了抽嘴角,暗自思忖,要是老爷不告诉夫人这句话,或许还能有机会和夫人在一起吃晚饭,但是他巴巴的派人去说一声,大夫人一准儿得先吃了,绝不会等他的!
这些天一直是这样的,可老爷咋还没记性,咋还要她去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