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倒了几个恶奴,采薇轻轻的活动了了一下手腕,转过身,看着刚刚跟几个家丁撕打过的周婶儿,关心的问道:“婶子,你没事儿吧?”
周婶愣愣的看着采薇,茫然的摇摇头,似乎还没有从采薇刚刚带给她的震惊中苏醒过来。
“周叔呢?有没有被伤着了?”
采薇的目光从周婶儿的身上转向了一脸呆滞的周老五。
周老五也摇摇头,讷讷的挤出俩字儿:“没事儿!”
最后,采薇把目光投向了九斤。
“你呢?”她问。
刚刚,就属他打的最凶、最狠,平时恁般憨厚老实的一个少年,打起仗来却像一头红了眼睛的狮子一般,狠戾的让人咂舌,一根门栓儿打破了几个人的脑袋,还尤不解气的接着打,若不是她及时出手,这会儿一准儿有好几个人脑袋开瓢儿了!
九斤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迹,敛下眉眼:“我也没事儿。”
正要避开她清澈的目光,却忽然瞥见了那张小脸儿上的一片青紫,已经肿起来了,少年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你的脸咋了?是不是刚才被他们打的?”
九斤大踏步的走过来,垂头看着采薇高高肿起的脸,眼中的疼惜溢于言表。
采薇摸了摸自己肿起的小脸儿,这是刚刚被天机子的人头给撞的,刚撞完时,整张脸肿的像个大馒头,牙龈都出血了,在老乌龟的炼丹房里擦了不少些消肿祛瘀的药,才好了些,但因撞得太重,所以,即便是有老乌龟的仙药,自己的脸依然肿的得很厉害,怕是明天早上得肿的更吓人!
“是这是我刚刚出去散步时,不小心滑倒摔的!”
采薇对脸上的伤解释了一下,顺便为自己刚刚不在家找了个借口。
“哎呀,快让婶子瞅瞅,咋摔这么重呢?”
周婶子也发现采薇脸上的青肿了,急忙走过来,捧着采薇的脸蛋端详起来,心疼的直皱眉头。
采薇见到周婶子心疼不已的样子,急忙开口安慰她说:“婶子不用担心,我已经不疼了!”
周叔瞪着缩在墙角的于氏一眼,气哼哼的说:“你也听到了,薇姐刚刚是出去散步了,根本就不是去你家放火,以后少血口喷人,胡乱攀咬!”
于氏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转过来,听到周叔的话,不禁冷笑起来:“三更半夜的,哪有一个女儿家会出门去散步?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会相信,众位高邻,你们信吗?”
这会儿,采薇家周围的邻居们早已被剧烈的打斗声和律家家丁们的惨叫声给吵醒了,大家都秉承着不放过任何八卦的娱乐精神,都迅速的起床穿戴好,赶出来看热闹。
听到于氏的发问,邻居们都嘿然无语,谁都不想得罪人,所以谁都没有开口。
但是,大家的心理却都偏向了于氏的一方,是呀,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会三更半夜的出去散步呢,这个解释,的确让人无法心信服,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丫头既然敢放火烧了律家,就一定不是好惹的,大家还是管好自己的嘴,看热闹为妙。
于氏见无人回应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不耐烦的吆喝。
“让开——让开——怎么回事儿?
吆喝声后,看热闹的人群被扒拉开一个大豁子,只见当地的里正于万福领着几个兵丁,一脸官威的走了过来。
于氏一见到里正,立刻像见到救星似的迎上前去,指着采薇叫道:“于里正,你来的正好,快把这纵火杀人、当街行凶的贼人拿了,我家相公,刚刚被这贱人给活活烧死了!”
于里正看了看采薇,又看了看于氏,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谁你俩来说说?”
于氏抢着说:“今儿晚上时,我刚歇下,值宿的婆子就来报说,我家相公养病的院子起火了,等我带人赶到时,正好看到穆采薇从我相公的院子里跑出来,于里正,你说,这放火的人不是她,还有谁?”
采薇冷笑道:“既然律夫人看见是我纵火,为何不把我当场擒获了,反倒过后来指认呢,你就不怕我不承认吗?”
于氏道:“当初大家忙着救火,你的身手又好,跑得快,所以被你逃脱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薇儿不是那种人!”
冷不丁的,九斤插进来一句,因为采薇被诬成纵火杀人的,他听不下去了。
“血口喷人?”
于氏冷笑说:“大晚上的,她一个闺阁女儿家,不老老实实的躺在家里睡觉,出去散什么步?所谓散步,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纵火行凶的借口罢了!”
“穆姑娘,你怎么说?”
于里正一脸正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采薇叹了口气,笑道:“本来,这件事儿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既然已经有人怀疑我杀人放火了,我少不得要把真相说出来了!”
说完,瞥了于氏一眼,拿着帕子掩着嘴,笑道:“其实,散步是假,我根本就没去散步。”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不知她要往下说着什么。
于氏高声说:“大家都听到了,她自己也承认自己不是出去散步了,快说,你出去干什么了了?”
“穆姑娘,既然不是散步,你一个女儿家,黑灯瞎火的出去做什么?”
于里正也质问起来。
采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青,叹道:“其实,我是出去梦游了,我有梦游症,经常梦游,我的脸儿就是在梦游中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