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出了国公府的大门,便朝着与自家酒楼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会只,她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皇后为什么要让她去参加上巳节,她到底想干什么?若是她想取她的性命,派一批杀手来多简单?何必大张旗鼓的又是下帖子,又是设局呢?
可若是说她没什么阴谋,采薇至死都不信的。
想到这儿,她用意识联系到了鹦哥,吩咐它去皇后的宫里探听一下。
鹦哥飞走后,采薇无所事事,便想到去张镖头租赁的小院里儿看看,顺便把做那几样点心的技巧传授给他们。
她采买了做点心需要的材料,买齐后将东西都存在了空间里,刚想雇辆车子去张镖头家,空间里忽然传来白毛虎的声音,很低沉、很压抑。
“主人,我饿了!”
采薇一下想起来了,今天还没有买东西进空间呢,这会子已经是申时了,它们一定都饿坏了!
“哦,对不起,太对不起你们了,是我今天太忙给忘记了,我这就去买,这就去…。”
采薇急忙向路人打听到了最近的肉铺,进去买肉了。
肉铺的掌柜一见采薇进来了,又见她穿的华丽,立刻脸上堆笑儿的迎上前来,点头哈腰道:“小姐,您买肉啊?要多少?小的马上给您称。”
采薇看了看案板上红白分明的肥猪肉,说:“来十斤吧!”
“哎,好咧!”
掌柜的见来了个大主顾,一张口就要十斤,乐得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儿,忙不迭的闪身进了案子去割肉。
这时,一个清瘦的少年走了进来,那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皙斯文,五官清秀,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长袍,袍子上打了几个醒目的补丁,虽然褴褛,但却洗得干干净净,烫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少年走到案板前,看着案板上的肥肉,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来。
“呦呵,墨小官人来了?可又是来赊肉的?”
掌柜的斜着眼,酸溜溜的看着少年。
被称为墨小官人的少年抿了抿嘴唇,黯哑道:“掌柜的,大夫说”
“大夫说你娘身子太虚,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需要多吃些肉来进补。这些话你已经对我们说过四五遍了,我见你是个孝子,也对你多有照顾,可我这买卖也是有本钱的,你已经赊了我八十文钱的肉了,至今一个大子儿都没还上,我没去找你要,已经是好大的面子了,你怎敢还厚着脸皮来赊?”
掌柜的没好气的打断了少年的话,发作了一场,又冷嗤道:“小官人,不是我说你,你家老爷子几次三番的让你回去接着做你的富贵公子哥儿,偏你不肯,执意要跟老爷子置这口闲气,如今听说新夫人也有了身孕,看相的和医馆的大夫都说新夫人肚里怀的是个男娃子,你若在只管和老爷子别扭着,到时候家里泼天的家私尽数被那未出世的小公子继承了去,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墨小官人像没听到他的劝告一般,自顾说着:“我如今又找了一份替庙里抄经文的工作,等到了月末,就能结算出二三百文的工钱来,到时候,我一定连以前欠掌柜的钱也一并还了,只求掌柜的通融一下,再赊给我半斤猪肉吧!”
掌柜的虽然嘴黑,好歹心思还不算太毒,听了墨小官人有钱还账的话后,哼了一声说:“也罢,谁叫我是个心活面软的,就在破例赊你一次吧,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若是到了月末你还没还上,当心我敲折了你的腿。”
“是,多谢掌柜的成全,我一定言出必行,决不失信于人。”
墨小官人低声说着,对掌柜的抱了抱拳。
“行了行了,现在一边儿等着吧!”
掌柜的不耐烦的对他挥了挥手,麻利的给采薇割好了肉,又打发伙计去后院寻个大小合适的筐只来,准备为采薇装肉。
接着,他又从那块大肥肉上割下薄薄的一片下来,拿起称量了一下,随后扔到案板上,叫道:“半斤肉,二十文钱,加上你从前欠下的八十文,总共是一百文,记住你说的话,到了月底来还账啊!”
墨小官人无暇顾及掌柜的态度,淡声道:“是!”
说完,自己从案子边儿上取了一根麻绳,将那块儿小肉系好,拎着肉转身离开了,走路时,少年的身姿笔直,一点儿都不像是刚低声下气求过人的穷人,就算他的穿戴打扮使他看起来像个穷人,也是个浑身上下都是傲气的。
采薇见了,一时好奇,便向那掌柜的打听了一下这少年的事儿。
掌柜的因采薇是个大主顾,有心扳她做个回头客儿,故而格外热情的向她介绍了墨小官人的状况。
“哎,这墨小官人也是个时运不济的,他爹本是个穷苦的短工,靠在霍家的一间铺子里打杂为生,他娘生他时,因为家里太穷,没调养好,落下了病根儿,身子一直不大好,后来他爹时来运转,被霍家的二老爷看中,提拔成了那间铺子的掌柜,再后来,又被提拔掌管了霍家在京城中最大的酒楼聚福德的掌柜,掌管着聚福德的一应事物,故而愈发的春风得意起来。”
“正如人所说的,饱暖思淫欲,那大掌柜的如今身家上万,进则朱门宅院,出则奴马成群,却要每日里守着个病怏怏的黄脸婆,自然是不乐意,于是就在瘦马馆买了个瘦马,放在屋里做了姨娘。”
“再后来,被那瘦马姨娘迷惑住了,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