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去了不多时就回来了,还拿了一封信回来,交给了南宫逸,南宫逸看后,思谋了一会儿,断然道:“下令,即刻动身,回京城去!”
出门时,落雪依旧跪在那里,看到南宫逸出来,急切膝行上前,叫道:“主子,您听我说……”
南宫逸停下脚步,森凉的看着她,冷漠的说道:“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再次违背了本王的命令!”
落雪摇摇头,泪珠儿顺着双颊滚落下来,泣道:“奴婢不是有意违背您的命令,只是在来之前,皇后娘娘曾下过懿旨,让奴婢生死追都要随主子,所以奴婢就是死,也要跟着主子,绝不离开!求主子原谅奴婢一时的无心之失,奴婢再不敢冒犯穆姑娘了!”
南宫逸听了,冷笑道:“你若用你的一双脚追上我们,我便考虑原谅了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去了。
落雪站起身来,只觉得头昏眼花,一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都木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她试着向前迈了一步,只听“扑通”一声,已然重重摔倒在那里!
等她挣扎着,扶着墙,挪到兴隆客栈的大门外时,南宫逸的人已经策马消失在夜色中,落雪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握了握拳,咬着牙,拖着两条僵硬的腿,向大街上走去……
穆仲卿一家人做梦都没有想到,那种只在说书的口中听到过的诡异事件,竟然会发生在自家人的身上。
那日,一家人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开启了前往京城的旅程,晚间到达榆树县时,天色已晚,穆仲卿正和薇儿师父的几个下人商量,要找家客栈打尖,忽然看到对面来了一群人,这些人穿着怪异的道袍,抬着一顶巨大的轿撵,飘飘忽忽的向他们走来。
穆仲卿虽然惊异与那些人的怪异,但也没忘让自己的车子靠边儿,给他们让道。
那些人过来时,一家人都明显的感到一阵冷气隔着马车透过来,直凉到心底,接着,他们就什么都记不得了,直到昨天早上他们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被一群穿着怪异的道士们控制着。
穆仲卿企图和道士们沟通,想知道自己一家为什么会被劫持,但道士们都很严厉,不许他开口,但他看得出,这些道士们仿佛也发生了什么事儿似的,各个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万幸的是,这些道士们没有苛待他们,只要他们保持安静,道士们便不理会他们,只顾着赶路。
虽然没被虐待,一家人还是很害怕,这些人的能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劫持了他们,可见是有些本事的,若是他们想对自家人不利,自家人是没有反抗他们的能力的,只能像羔羊一样任其宰割!
如此忐忑的过了两天一夜,他们已经离青云镇越来越远,却完全不知自己正前往何处。
这些道士们行事很是怪异,不在官道上行走,专检荒僻的小径赶路,仿佛亡命之徒一般,晚上就命她们宿在马车里,供给他他们的吃食也都是些冻成冰坨的冷馒头。
孩子们都很懂事,遇到这样的事儿,虽然都害怕的不行,但谁都没有哭闹,都安安静静的呆在父母的身边,尽量不给父母添麻烦。
杜氏和穆仲卿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死,一家人能死在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幸好薇儿没有跟来,一家人,总算是有一个活下来的!
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他们倒镇定下来,抱着孩子们,默默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晚上,他们照例睡在车里,狭小的马车车厢,又冷又破,根本不足以睡下五个人。
穆仲卿便抱了文儿和武儿,将他二人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他们取暖,哄他们入睡。
杜氏搂着菲儿,娘俩靠在一处,也沉沉的睡去了。
那些道士们只留了两个看守的,其余的都钻进车里睡觉去了。
午夜时分,穆仲卿被一阵野兽的低吼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惨叫声音,杜氏也被惊醒了,孩子们也陆续的醒来,外面的叫声越来越响,大家都很紧张,以为是野兽来吃人了。都缩在车里,一声不响,唯恐把野兽招来。
外面的响声渐渐平息了,一切都归于沉寂,但他们还是不敢去看,更不敢出马车来。
直到天亮,日头都升得老高,外面还是没有一点儿响动。
穆仲卿壮了胆儿,偷偷的拉开了马车的车帘,却见外面竟空无一人,那些劫持了他们的道士,道士的马车,什么都不见了,只有拉着他们马车的那匹马被拴在树上,正悠闲的可啃着树皮!
穆仲卿大喜,跳下车找了一圈儿,果然没有人,便解了树上的马,套上车,打着马直奔官道去了。
一家人死里逃生,都欢喜不已,更让他惊喜的是,刚到官道不久,竟遇到到了自己的大女采薇。
采薇是自己雇了马车来的,她说家里的刘嫂子闪了腰,一时半会儿动弹不了,便让春柳留下来照顾她,而她的师父还有事情要办,便没同她一起走。
采薇因惦记他们,处理完赡养堂和酒楼交接的事儿后,就雇了车,快马加鞭的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