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鬼差的,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着男人走去。
采薇望着她的身影,抽了抽嘴角,她原不过是故意激她,想让她知难而退,松了自己的裙子,谁知她竟真个去了,果然是穆白氏和李氏调教出来的女儿,脸皮的厚度与她的两位长辈竟不相上下!
南宫逸看到采瓶向他走来,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但眸子依然盯着她背后的那道身影,直到采瓶走到他面前,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时,他才从那道身影上收回目光,冷冷的扫了眼前人一眼。
“公子,我……”
采瓶只说了一句,就委屈的哭起来,这些日子对他的思念,如断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她想对他倾诉衷肠,告诉他自己对他一见钟情,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
可惜,男人却没有给她表白的机会,直接冷声低喝:“来人!”
“是,主子!”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还不处理了!”
男人厌恶的说着,仿佛在他面前哭泣的,不是一个花季的女子,而是一只让人恶心的癞蛤蟆一般。
“遵命!”
黑衣人一抱拳,起身向采瓶走来。
采瓶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面无表情向她走来的黑衣人,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已经被薅着衣领举了起来,‘呼通’一声丢进了自家的院子里。
不幸的很,脸先着地,采瓶一声惨叫,接着发出痛苦的哀嚎。
采薇看着这一幕,不禁抱住了胳膊,自己都替她疼的慌,女儿家,要是能自重些,何必遭受这样的耻辱,而且脸先着了地,没准儿都给毁容了呢!
“想什么呢?还不过来?”
南宫逸轻喝一声,向她伸出手。
采薇只好收回视线,提步走了过来,绕开那只手,登上了车子。
南宫逸吃她的憋吃惯了,也不在意,收回手,无奈的笑了笑,也回到了车上。
南宫逸一上车,采薇就问道:“银子都发下去了吗?”
南宫逸一边解开大氅,一边说道:“李老和追风他们在那看着呢,应该是快发完了。”
嘴里说着,将自己的那件大氅挂在了采薇的披风旁边,两件衣服就那么紧紧挨在一起,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采薇别开眼,不去看那两件衣服,幽幽的说:“这下,我就能放心的走了!”
“你要去哪?京城吗?”
南宫逸问道,倘若她是去京城,刚好可以和他顺道,他们岂不是又多了许多相处的时间!
采薇却说:“我得先去把我家人找回来,然后再做打算。”
南宫逸见她不肯与自己同走,心中划过些许失落,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说道:“既如此,我也留下来帮你找吧,我的人多,找起来应该能快些。”
采薇可不需要他的帮忙,鹦哥就是找东西的能手,虽然没了空间灵气的滋养,但是找到她的家人,应该不算困难便拒绝了他,因此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办法找到他们,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
听到‘回家’二字,南宫逸的心中升起一阵酸涩来。
回家,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但一想到回了家,就得和她分开,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没等分开,他就已经开始思念她了,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而且,据探子回报,霍渊那小子正筹备着要给她开一家参行,以此来取悦于她,这消息更让他郁闷。
虽然他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婚姻,他也想过要放手,可是一听到别的男人在跃跃欲试的筹谋她时,他的心就慌乱起来,仿佛他最珍视的宝贝被别人觊觎了一般。让他很想将她藏起来,不再让别的男人看到!
甚至,他还起了动粗的念头,想将她强行留在自己的身边,但这个念头不过一闪即使,她是一个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女孩儿,即便是鱼死网破,也不会被人强迫的,而且,他也不想看到她那副痛苦愤怒的样子,若是那样,他情愿放手!
千回百转,他终究是与她无缘,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瞬间,这些点点滴滴,琐碎的片段,都将成为他今后步步惊心、刀光剑影的生活中,不可多得的温暖!
“薇儿,我还不能回去,你忘了,天机子的人头还没找到呢,须得找到销毁了才好,不然留下甚么祸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解释着,分不清自己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别有用心。
提起天机子的人头,采薇也蹙起了眉,心情一下沉重起来,恁般显眼的一颗人头,怎就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就像南宫逸所说的,天机子太过危险,若是不找到它,她终究也是不安心的!
“也好,那你就先留下来吧,无论是天机子的人头,还是我的家人,都不会走的太远,只要在这方圆三百里的地界寻找,定能够找到!”
“好,就听薇儿的!”
南宫逸暖声一笑,从红泥小火炉上提起紫砂壶,用绿玉斗斟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天儿冷,昨夜没睡好,今儿又打斗了大半日,喝点儿茶暖暖身子吧!”
采薇闻到这淡雅的茶香,才想起昨夜到现在,自己竟是滴米未进呢,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起来,低头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