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那伙家丁已经过去了,忙又从空间里钻了出来,一路向后院走去。
律家大宅的三进,便是律种猪和他老婆的起居室,采薇走过去后,发现一个婆子正围着被子,坐在门廊上打盹,便好心的撒了一点儿药粉,让她彻底的睡过去了。
为了防患与未然,她一进入种猪和他老婆的屋子,就给外间炕上的几个丫鬟撒了mí_yào,然后才大模大样的走进里间去。
于氏虽然不得律种猪的宠爱敬重,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她的卧房还是很华美精致的,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檀木打制,上面雕着繁复的花纹。
临窗,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一根金镶宝钿花鸾凤头钗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摆在妆台上,没有收进首饰盒去。
采薇见了,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的将整个妆台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至于顺着西墙摆放的檀木顶箱带座四件柜,她更是不会放过,只怕于氏这些年私底下攒的体己,都放在里面也未可知呢!
转了一圈,该收的物什差不多都收完了,只剩下那张雕花绣榻了。
走过去,拉开锦绣的帐幔,见那于氏盖着绣多子多福图案的锦被,睡得正酣,采薇可没忘自己去榆树县城那天,于氏送给她的大礼,这会儿,可不正是还礼的好时机。
一把药粉撒过去,于氏睡得更沉了。她把长眉唤了出来,拿出一颗老乌龟给她的黑色改颜药丸,低声吩咐它,把药丸用水研开,涂到于氏的脸上去。
对于一个年青爱美,整天想着争宠的女人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毁掉它容貌更残忍的事儿了,于氏心狠,动辄杀人,这样的报应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仁慈了!
采薇又在律宅里转了大半天,律府的库房、粮仓、连两侧厢房中小妾的屋子都没放过,但凡值钱的,都一一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最后,才来到鹦哥所说的小杂屋。
律种猪看上去放荡不羁,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的财宝,没有像其他大户人家那样深锁在卧房中或是书房里,而是藏在后花园中一处堆放杂物的小屋子里。任凭什么盗贼来此,都断不会想到律家会把钱财藏匿于此处,所以,这正是律俊臣的聪明之处。
用宝刀开了锁,她拿着火折子悄悄的走了进去,见杂屋里破破烂烂,堆满了折桌烂椅,不用的废旧物事,简直没有下脚儿的地方!
采薇三跳两跃,从那堆破烂的物什中跃过,来到西墙,对着嵌在墙上的一只羽人铜灯的灯芯上一按,只听得墙体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声音过后,那整面的西墙竟从中间一分为二,像敞开的大门一样敞开了。
采薇走了进去,整间密室由青砖砌成,长约五丈,宽约三丈有余,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毯子上堆放着一只只的沉重的樟木箱子,打开这些箱子,里面露出整箱整箱的金子、银子、珠宝、房契、地契、各种名贵的药材、各种极其罕见的宝物,看得采薇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吼吼吼,收!”
采薇笑眯眯的把密室里的财宝收进空间,心满意足的出来了。
这会儿,天以至四更,采薇不敢久留,乘着最后的一抹夜色,翻出律家的高墙,向自家跑去。
今天收获颇丰,采薇的心情也倍儿好,所以打算就此饶了律种猪夫妻,只要他们从此不再生事,他们之前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儿,也就算了,毕竟,这么大的一笔赔偿金,足够她抚平心底的那点儿……创伤。
回到自家,菲儿还在沉沉睡着,采薇心中一阵小小的愧疚,决定待会儿天亮,带妹妹到集市上,给妹妹多买些新鲜的小物件,已做补偿!
天快亮了,她忙碌了一夜,又累又困,便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中,甜甜的睡去了!
早上,一阵响亮的鞭炮声将采薇惊醒,今天是二十九,很多人将这一天也算作是过年的,所以,安寂的小镇很快热闹起来,有了第一家放鞭炮的,很快就有了第二家、第三家……
想再睡会儿是不可能了,采菲也已经醒来,揉着眼睛,打着呵气。
“早,长姐!”
“早,菲儿!”
采薇看着妹妹一脸温柔亲切的笑意,不禁感到有些内疚,讨好似的说:“菲儿,今儿个二十九了,待会儿姐姐带你到集上去,给你买些稀罕的东西玩儿。”
采菲却没有兴致出去逛街,她因家里酒楼被砸的事儿整整懊恼了一夜,睡觉时都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哪里还有心情去逛?
于是,便拒绝说:“我还有些活计没做完,须得赶在年前赶完的,就不随长姐去了,长姐带着春柳或文儿去好了,顺便到成衣铺子把咱俩定做的衣服取回来,还有采莲姐的衣裳也是今日做好,姐姐也一并拿回来吧!”
采薇见她兴致缺缺,也只好罢了,起身洗漱收拾好,去了堂屋。
穆仲卿和杜氏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堂屋里闲话,两个人的气色都不是很好,眼底有浓浓的黑眼圈,想来是受了家里酒楼被砸之事的影响,夜里没睡好罢。
“爹,娘,早啊!”
采薇笑盈盈的打招呼,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薇儿,早!”
穆仲卿一见到女儿,忙把自己焦虑的神色敛了起来,换成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