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听着安圼翎充满宽慰的话,眼眶忍不住又有两滴泪水顺着腮帮子滑落。
从见到秦臻就不由自主有几分心动的赵廷凯见美人落泪,心中也忍不住一抽,险些就这样走上前去为她揩拭,不过他到底定力非凡,很快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在齐修述和闻讯赶来的秦父等人的亲自带领下往内里几进的客房休息而去。
做梦都希望丈夫能够尽快好起来的秦臻第二天一大早就拾掇好了自己的行李随时准备出发。
这时候的赵廷凯三兄妹虽然还是满身的旅途疲累,但他们还是强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决定和秦臻往千山府走上那么一遭。
眼看着齐修远被几个护卫抬着上了马车的秦臻胡乱揩了两把泪水,握住母亲和小姑子的手叮嘱她们一定要帮她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念哥儿也不清楚是不是知道自己的阿爹阿娘就要与他分开了,在那边捏着拳头不停地哭,藕节一样粉嘟嘟的小胖腿也在襁褓里一蹬一蹬的。
安圼翎看的心肝都软成了一团,险些就提出让小侄子和他们一起去的话来——不过到底理智占了上风,咬着牙将脸撇到了一边,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压低声音对自己的两位哥哥道:“等从千山府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陪陪小侄子,他还这么小就要和阿爹阿娘分开……真是太可怜了。”
赵廷凯和安圼翧很是触动的点点头。
——他们既然能与齐修远引发血脉共鸣,作为齐修远长子的齐念远自然也不例外。
可以说,在赵廷凯三儿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被他给俘虏了。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和齐修远父子并无什么血缘关系,赵廷凯三人几乎会以为这孩子是他们嫡亲的晚辈,与他们血脉相连。
依依不舍的和母亲还有小姑子告别,又嘱咐小叔子好好的打理灵水镇的一切,秦臻再抹了把眼泪,双手交叠在腰间对秦父秦母敛衽行了个礼,转身就要上车。
秦父面无表情的望着女儿泪眼婆娑的模样,冷着嗓子道:“救不回修远,你也不要回来了!”
——因为灵水镇需要一个自家修者坐镇的缘故,哪怕秦父再怎么担心自己的女婿也不得不留下来辅助齐修述保住自己得意女婿的这份偌大基业!
秦臻上车的身形陡然一僵。
“老爷!”秦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冲着秦父吼了一句。
赵廷凯等人满脸不可思议地尽皆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秦臻的亲生父亲说出来的。
而这些日子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秦父的封建和霸道的齐修述兄妹脸上也有不忍之色一闪而过。
已经大半个身子都钻进马车里的秦臻没有再停留的在马车里端正坐了下来,她先是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丈夫,然后面色很是平静的转头与马车外面的秦父对视,她坦然道:“这儿是我的家,这儿有我的儿子和亲人,即便此行没什么结果,我依然会回到这里,与相公永远相伴。”说完她不去看秦父的反应,扬声让前面的车夫启行。
赵廷凯听到这话眼中不自觉的闪过惊讶。
齐修述则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疾走两步急促问秦臻还关在地牢里的那个千山府神医洪一针怎么办。
秦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恨声答道:“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洪一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直接派人把他擒押到清波县的上元宫去——让郑大人废了他的元核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拔了他的舌头,看他还有什么办法花言巧语的肆意哄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