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破茧而出,原本剧烈的疼痛已然消失,聂可清满头大汗的卷曲着身体,靠在门上。
缓缓的喘着气息,虚脱的体力使她的脸色微微泛白,额头上的发丝带着汗液紧紧贴于肌肤上,背夹已然湿透。
她已经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是谁了!她就是前朝的公主,袁璇灵儿,而夙靳言却是和这具身体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不知是不是因为记忆的影响,聂可清忽然间感到体内产生了一股恶狠狠的恨意,缠绕著心间,挥之不去。
门忽然被打开,聂可清措手不及,直接从门框处跌进屋里,祐紫的那双紫红色的金边绣花鞋就在她的耳畔。
祐紫没想到聂可清会摔了进来,而且还这么的狼狈,于是道:“姑娘原来有偷窥的癖好?!”
聂可摄手摄脚的爬了起来,正了正脸色,不让祐紫看出不妥,低沉着道:“我对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流,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祐紫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瞥她一眼,撞着聂可清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聂可清顿了下,深吸一口气来带床边,夙靳言此时还躺在床上昏迷着,略显苍白的脸依然是绝色无比,浓密乌黑的眼睫毛如同扇子般打落在脸颊上,使人心醉。
暗淡的眼眸里全是纠结的神色,她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当初夙靳言不惜****都要把追忆香夺走,就是怕她会想起这些事吧!
他明知道她是前朝的公主,却如此坦然的把她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利用,又何必如此的不顾自身的生死,三番四次的出手相救。
聂可清已经完全猜不透夙靳言的心思,眉头高高蹙起。
这时祐紫回到房中,见聂可清一脸的失魂落魄,不禁问道:“我说你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一副死了爹娘的嘴脸?”
聂可清顿时一阵无语,也确实是可以这么说,她刚刚才感受了一番死了爹娘的悲愤痛心……
三天过后,已然清醒过来的夙靳言,端坐在床上,只是……一张阴沉得犹如地狱出来的厄煞面孔,一语不发,眼眸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而祐紫却是乐在其中,紧紧挨着夙靳言坐着,一会儿拿起夙靳言的手使劲的婆娑……把脉,一会儿又把手伸进夙靳言的前襟中,呃……据说是用内力探一下余毒请否?!
聂可清坐在小茶几边喝着小茶,时不时的看向床上的两人,有些忍俊不禁。
犹记得三天前,夙靳言昏迷不醒,聂可清求祐紫救人,祐紫缺趁机打劫,要求聂可清保他人身安全。
让他安心的待在夙靳言的身边,不然就是他祐紫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就看着夙靳言在他面前死去好了。
聂可清也是带着某点儿的私心,答应祐紫一定保他不死,还答应他只要夙靳言痊愈了,就带着祐紫进宫,让他可以天天看见夙靳言。
不得不说,夙靳言跟祐紫站在一起的话,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估计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的登对了,同样都是妖冶到离谱的美。
聂可清也算是亲眼见证到一个基佬的执着,原来这才是真爱啊!
为了防范于未然,聂可清第一次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拿来文房四宝,白纸黑字的写了一张契约,拿起夙靳言的手指沾上朱砂就按了下去。
主要是夙靳言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啊!她实在是没有把握夙靳言醒过来之后会不会一怒之下的把祐紫给抹脖子了。
所以,只好这么做了,真的……不能怨她……
直到夙天泽跟前来迎接,夙靳言的脸色才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