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寻本来就不喜欢出门,往日里有闲暇的时间,也多用来看书练字或者抚琴对弈,再不然就是在王府各处转转,散散步,赏赏花。 可是如果你因此认为,对她出门的限制就是形同虚设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人的内心大抵都存在一种逆反心理的吧!
有些事情你平时不去提及,她也不会想起来去做,而你一旦限制住了她做这件事,那她就愈发的忍不住想要去做那件事,并且为挑战你的底线乐此不疲。
凤七寻郁闷的发现,自己似乎就陷入了这样一种状况里——越是不让她出门,她就越想出门去看看,尽管她也不知道出去了要做什么!
赫连沣依他所言,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便往雍王府里安排了大量的人手,都是一些其貌不扬但是武功超群的高手。雍王府里的下人本就不多,凤桓离开后,凤七寻又下令辞去了一些或年老或曾经参与过后宅争斗的人,如今留在雍王府里的下人更是寥寥无几了。
突然间多出了那么多的生面孔,不要说是她了,就连凤柒陌和府里的其他下人,都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的感觉。凤柒陌更是不止一次的对她旁敲侧击,询问那些人的身份和来历,不过都被凤七寻一一搪塞了过去,只说是偌大的雍王府,伺候的下人太少了未免有**份,横竖府里也不差那几个人的工钱。
“都是面子上的问题,不得不顾及的!”凤七寻手持着茶盏,笑容淡淡的说。(. /
“……好吧!”凤柒陌撇了撇嘴,几番追问之下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便只好悻悻然的作罢了!
瞧着凤柒陌失望离开的背影,凤七寻脸上的淡然一寸寸消失,取而代之的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寒意。 她把茶盏重重放到了桌子上,眸光极冷的问向身后的臻儿,“可有审问出来什么?”
臻儿摇头道:“没有,那人的回答和王爷说的一样,江湖上向来只问悬赏金额和目标,从不问发出悬赏的人和杀人的原因。”
凤七寻冷哼,“其实哪里用得着审问,发出悬赏的人是谁,我心知肚明!”
“小姐的意思是……赫连焱?”
“除了他,还会有谁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呢?”凤七寻微眯起了眼,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了昨晚犹如噩梦般的情景。
彼时,她刚刚在臻儿的伺候下沐浴完毕,准备上*床睡觉,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入睡的时候,突然觉得面前寒光一闪,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有一个黑衣人藏在床顶的帷幔上,眸光森寒的持刀向她袭来。凤七寻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闪,堪堪躲开了黑衣人快如闪电的袭击,继而猛地按下床上的机关,黑衣人便被一张金丝罩网捕了个正着。
那张金丝罩网是修罗渡从邕南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和金丝罩网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张机关设计图纸。当时,赫连沣拿着这两样东西过来的时候,凤七寻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认为他太过小题大做,府上已经有那么多高手日夜巡视了,杀手怎么可能有机会潜入她的房间呢?
事实证明,她到底是低估了那些杀手的能耐和对赏金的志在必得!
江湖上的那些亡命天涯的杀手,可不是赫连焱那些不堪一击的手下可以相提并论的,而这第一次袭击无疑是给凤七寻敲响了警钟——她的生命岌岌可危。
回忆戛然而止,凤七寻不禁暗叹,哪怕祭月阁在江湖上已经发出了逐月令,说会对接下悬赏之人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但还是会有杀手不怕死的想要她的命,看来金钱果然有着让人甘愿飞蛾扑火的魔力!
是啊,十万两黄金,放眼天下怕是没有人会不心动吧!
“臻儿,如果给你十万两黄金,让你去杀一个人,你会去吗?”凤七寻好奇的回头问道。
臻儿思考了片刻,回答道:“那要看杀谁了!”
凤七寻瞧着俯身给她添茶的女子,语气极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比如说……我呢?”
臻儿倒茶的动作一滞,继而若无其事的放下茶壶,把茶杯端给了凤七寻,“小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对小姐的忠心吗?”
凤七寻摇了摇头,白嫩的指腹摩挲着杯沿,若有所思的道:“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身边的人,更是要小心提防——毕竟在金钱的考验下,尤其还是一笔极大的数额,任何人都有可能动摇初心!”她蓦地抬眸,看向眼神有些闪烁的臻儿,“就比如说臻儿你吧!你在我身边伺候了也将近一年了,我的衣食起居都是你在照料,万一你要是对那十万两黄金动了心,想杀我简直是轻而易举,因为我虽然会防备很多人,但是却不会防备你!”
臻儿眼中突然寒芒一闪,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纳命来吧!”说罢,她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动作极快的朝着凤七寻刺了过去。
然而就在匕首距离凤七寻的脖颈不过寸许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短箭响着鸣音之声,径直射入了臻儿的脖子里。臻儿顿时跌在一旁,当场毙命!
“小姐!”
只听得一声叫喊声响起,凤七寻侧眸望向短箭飞来的方向,见到了焦急跑来的臻儿和一个身形精瘦、相貌平平的男子。
臻儿先是上前查看了凤七寻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才看向倒地死亡的女子,也不禁一个怔愣,“这…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