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主要的人都走了,这戏自然也就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可是帛渊似乎是对大义凛然外加深情款款的角色上了瘾,不仅没有掉头走人,反而一脸落寞的收起了所谓的母亲遗物,转过身表情哀伤的看着跪满长街的众人。
“谢谢,谢谢各位的好意了!明天过后,无论我能否有幸娶到柔嘉郡主为妃,我都一定会记得大家的大恩大德!”说着,他还弯身鞠了一躬,眼神真诚地说:“谢谢,真的很感谢各位!”
“三皇子客气了!”
“您太客气了,三皇子!”百姓们纷纷回应他。
“三皇子,您这么好的人,相信老天爷一定不会忍心让你失望的,我们都支持你!”有被刚才那一幕感动的难民热泪盈眶的说。
“谢谢,谢谢!”
窄巷的马车里,封青越哭笑不得看着那一幕,侧眸睇向凤七寻,“这也是你安排好的?也太狗血了吧?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善人了?”
凤七寻轻哼了一声,对于帛渊的即兴表演颇为嗤之以鼻。“走吧!既然他那么爱演,就让他演个够吧!”
封青越会意的一笑,吩咐赶车的马夫道:“回绿华楼!”
“是!”
帛渊正陶醉在万民爱戴的场面中,突然耳尖的听到了左前方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抬眸一看,正好瞧见绝尘而去的灰布马车,顿时大叫道:“哎,我还在这儿呢?你们两个不仗义的家伙就这么走了?”
他也顾不上皇子形象了,急忙对着难民们笑了笑,快步朝着马车追了过去,“等…等等我,我不认识路的!”
凤七寻从后车窗里看了一眼死命奔跑的帛渊,唇角微勾,语气淡淡的下了一个命令,“绕最远的路回去,另外赶的快一点,别让他追上了!”
封青越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暗地里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于是,整个离都的百姓都看到了搞笑的一幕——一辆灰布马车在长街上狂奔,一个穿着妖艳且美貌绝伦到不辨雌雄的人拼命的在后面追,一边追还一边喊着“等等我,等等我”,活像是被谁抛弃了又不甘心被抛弃一样。 [
等到帛渊好不容易追上了凤七寻的马车,马车也好巧不巧的停在了绿华楼门前,一身天青色锦袍,外罩暗纹青裘的清秀男子掀开帘幔,缓步走下车,顺便瞥了一眼满脸狼狈的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脚迈进了楼里。
封青越紧随着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因为一路狂奔而俊脸通红,青丝凌乱,外加衣服散乱的帛渊,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怀好意的说:“三皇子,你现在这副模样可真像是刚刚被人恩宠了一番,着实销魂的紧呐,哈哈哈哈哈!”
帛渊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明所以,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封青越的话里有话,顿时声音惨绝的仰天长叫:“啊啊啊啊啊,我刚才居然被一个男人调戏了!”
再次面圣的日子到来了,帛渊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件不那么妖冶的衣服。他还特意让随从把披散在脑后的青丝,悉数束在了一起,并且绾了一个利索的发髻,用白玉冠固定住。
望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帛渊得意的扬起了唇角,颠颠儿的跑到凤七寻房间里,语气炫耀地说:“七寻,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玉树临风了许多!”
彼时的凤七寻正在同封青越商量最后的事宜,听到他的声音后,本想敷衍性的看他一眼,没想到在瞥见换了装扮的帛渊后,竟然忍不住一怔,颇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俊眉如同刀削,鼻梁高挺若山脊,微抿的薄唇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泛着深情。合体的赭色锦袍衬着他的身形颀长且挺拔,傲然而立的姿态贵气凛然,倒着实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是不是英俊的无以伦比?”帛渊歪着脑袋,表情得瑟的问。
凤七寻敷衍的一笑,语气却难得的真诚,“这身打扮的确不错。”
帛渊冲着封青越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欠扁表情,后者则轻咳了两声,继续看向表情淡然的凤七寻,“所以,你今天要和他一起进宫?”
“成败在此一举,让他一个人进宫,我不放心!”
“可是扮作尧国来使混进皇宫,难免会让人怀疑你图谋不轨,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没关系,我只是在一旁看着,只要九夜承认窃取了我的身份,我就有了光明正大回去的理由!”
凤七寻安抚性的看了封青越一眼,“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
这一次面圣并没有在朝堂之上,而是在多次用来举行盛大宴会的未央殿,似乎是皇上有意向帛渊表示,大凛朝对于和亲一事的认真和对尧国的看重吧!
未央殿中,皇上和皇后高坐在高台之上,两人的左手边是赫连煜、赫连焱等几位皇子,还有岐王赫连沣,右手边则是包括赫连茜在内的数位年轻貌美的公主。再往下就是雍王爷和王妃还有凤九夜以及韩太师、殷丞相等在朝堂上颇有分量的老臣。
随着仕官的一声“宣尧国三皇子觐见”,凤七寻和其他的尧国来使一样,随在帛渊身后一同进入了未央殿中。
“帛渊参见大凛皇帝,祝愿皇帝陛下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皇子客气了,来人,赐座!”
“谢陛下!”
帛渊落座了以后,凤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