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心宗的弟子并不多,他们身着清爽醒目的蓝白色道服,看到温乐这个外人也很礼貌的笑笑。有小云隐领路,温乐顺利的见到了云芷。幸好这是修真界,女修没有大家闺秀那种不见外男的约束,不然想要见到年方少艾的女子,还真要费一点功夫。
温乐也不多说,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张师兄捎带的礼物,双手递给了云芷。这云芷花信年华,长得自是端庄美丽,难怪张师兄不去追求同门师妹,却对这位青梅竹马念念不忘了。
云芷性情极好,和她顽皮活泼的妹子正相反,说话也是温婉轻柔。她笑着接过礼物,又郑重的向温乐道谢。
温乐虽然没收张师兄的灵石报酬,但送信不过举手之劳,他也不居功,便笑着还礼。
云芷玉容沉静,不过美目全是喜意,她笑道:“师兄可能不知道,今晚便是七夕了。”
温乐这才醒悟,难怪云芷这么高兴,张师兄托人赶在七夕佳节前给她送来礼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白心迹的?没想到这张师兄看起来沉闷憨厚,这追女孩子的手段可殷勤高明哪。
身为一只单身汪,旁观别人秀恩爱,温乐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谢过了云芷的挽留,温乐匆匆离开了小天心宗。开玩笑,不赶快走,那只好奇的小萝莉一直缠着他要他讲故事,还大嘴巴的给云芷说温乐迷路的事情,没看到赶过来恭喜云芷的女修们都格格娇笑了么。温乐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小天心宗,匆匆御剑赶赴下一个送信地。
一名长相不俗的青年正好过来献殷勤,看到温乐从云芷的香闺里出来,这神色便有一丝恼意。他身边的跟班最会察言观色,看到青年不悦,便出言诋毁:“三师兄,瞧这小子这么年轻,想必也没什么本事,云师姐温柔娴淑,自然不会看上这么一个绣花枕头。”
青年听了这话自然心里舒服得很,不过他还没走近云芷的小楼,听到楼上女修们的谈笑声,这一张俊脸彻底黑掉。
“这温师兄好年轻,好俊俏啊。”
“云姐姐,你该帮小妹问问他有无道侣。”
“对呀对呀,就算有道侣,多个侍女也可以呀。”
“哎哟,我们的风华妹子动了春心了,不过风华你眼光真好,他可是蜀山的高徒呢。”
女修们一阵哗然。“不会吧,是蜀山的弟子啊?哇,早知道他是蜀山弟子,我才不这么矜持呢,再怎么也要留他吃个饭呀。”
女修们叽叽喳喳的谈笑,不时传来打趣和娇笑声。
跟班这下也没话说了,稍微有点修真界常识的修士都知道,蜀山弟子不到筑基期不可离宗下山,温乐这么年轻就是筑基期了,他们这些还在炼气期苦苦挣扎的废材又如何能和名门大派的弟子争夺美人的芳心?
温乐就这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帮张师兄挡下了云芷的追求者。受到秀恩爱会心一击的他,现在正漫步在桂州城的大道上。桂州城里桂花树很多,虽然还没到金秋,但已有早熟的桂子花香满城,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香味。
时值七夕佳节,桂州城里张灯结彩,听路人说晚上还有一场灯会,温乐暗暗嘀咕,又不是元宵中秋,搞什么灯会,非要给恋人们提供幽会的机会么。
温乐快步走向刘师兄老家的府宅,把家书送到了刘师兄的父母手里。谢过了刘家招待食宿的好意,温乐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走。从刘府里出来,天已经黑了。他顺着人群走动,渐渐走到了举办灯会的地方。
唔,灯会还是有个好处,这人多了卖吃的也多,各色小吃应有尽有。温乐化不爽为食欲,一路走一路吃,打量着各种精致的彩灯花灯,还有卖艺人的绝活表演。不过温乐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游玩,总觉得还是有些刺眼。
最讨厌情(虐)人(狗)节了!
温乐走到一家摊子前,摊主正在叫卖手工扎制的松脂灯,温乐也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盏,借了一只毛笔写了几个大字,然后点燃松脂灯,看着它飘向夜空。璀璨深邃的夜空中不时有点点灯火升起,带着众人的虔诚心愿,也不知道会随风飘荡到何处。
灯会异常热闹,除了卖各种乞巧果子,还有杂耍的、卖面人的、玩皮影戏的,最多的当然是卖花灯的摊子。前面一个摊子就围了一大圈人,沸沸扬扬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温乐反正无聊,便信步走了过去。
这小摊上挂了一盏极其好看的宫灯,上面绘有嫦娥奔月的典故图,还用簪花小字提了一行诗,花灯的灯面儿还染了香,难怪这些女子看见这盏灯就心生喜爱,想要购买了。不过摊主却说这灯不用钱买,谁做的七夕诗最好就送给谁,让他拿去献给心仪的女子。这下陪伴恋人来的男子们被激起了好胜心,纷纷吟诗作对,誓要抢到这个宫灯献给佳人。
一名银袍书生得意洋洋的吟了几句酸文,旁观的文人虽然不服,但也觉得他这诗中情意绵长,偏偏又不直白粗俗,算得上是即兴佳作。
温乐虽然不想要灯,但看到那些美人满心期盼身边的意中人能为她赢得此灯,身为一只单身汪,他便坏心眼的下了场。
“晚生也有一诗奉上。”温乐不理会银袍书生的怒目相向,慢悠悠的念起了大杀器:“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杜牧的《秋夕》诗一出,全场皆静。懂诗的自然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