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琪连着考了几天,每天早晨毛玉淑都打电话叮嘱她在学校吃面条鸡蛋,就像每一个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毛天琪也不负所望,直接考了个第一回来,轻轻松松拿到一等奖学金,惊呆了不少人。毕竟她时不时请假,又当“神医”给人治病,事情多得很,整个学期也就是上课时认真听课而已,这样都能考到第一,简直神了!
许多同学开始崇拜她,也有一些同学开始排斥她,这些毛天琪转身就忘在了脑后。老师一宣布放假,她立马打包东西回自己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土窝窝,即使她和好友住着学校最好的双人间,也没有自家舒服。
可惜毛玉淑现在不宅在家里了,每天早早就赶到出版社,很晚才回家,回家吃过饭还要码字更新,毛天琪要想和妈妈相处也只能跟到出版社去了。于是寒假里毛天琪就在出版社和疗养院之间两头跑,和杜亦安相处的时间也更多了,两人偶尔会开车一起出去办事。毛天琪觉得杜亦安大概自带衰神体质,因为他们总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奇葩纠纷,这明显不是她的问题,不过不管因为什么,看到了就不能不管,所以这段时间毛天琪做了不少好事,杜亦安时常惊叹她是现代的活菩萨。
这天她没事做,跟着杜亦安到附近村子里收古董,车刚开进村子就看见前面湖边围着一群人,有哭声有骂声吵闹不堪。毛天琪淡定的转头看向杜亦安,就知道出门会有事!
杜亦安莫名的摊摊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以前又没来过。你说我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天煞孤星吧?难道他们真是被我煞到的?”
“别胡说了,被他们听到你就麻烦了!看他们的样子很可能是有人落水,先过去看看。”毛天琪瞪他一眼,推开车门向村民们走过去。杜亦安的面相真的很正常,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些事和杜亦安的命格有没有关系,暂时只能当做巧合吧。
杜亦安锁好车跟在她身后,这次真的是巧合,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随便拉了一位老人低声询问,老人见他们眼生多看了两眼,微皱着眉叹了口气,“造孽啊,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连尸体也打捞不上来。”老人看了眼人群中央的中年妇女,眼中露出几许厌恶,“唉,真是造孽……”
其他的前因后果,老人家一句都不肯说。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俩是外人,农村是向心力很强的,轻易不会跟外人说道村里的丑事。听说是在打捞尸体而不是救人,毛天琪也没那么心急,只是细心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人群中央那个中年妇女面上虽有些焦虑,但眼中却是满满的得意和不耐烦。旁边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瘦弱女孩正抱着女人的腿痛苦哀求,“妈,求求你再让他们打捞几天吧?一定能找到小辉的!不可能找不到他啊!”
女人装模作样的哭了两声,“娟儿啊,不是妈不肯找,是真的找不到啊。咱们麻烦你舅舅他们三天了,连你弟弟的影儿也没见着,这是命,咱们得认命啊。你瞧瞧你舅舅和几位叔叔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累成什么样了?你是个好姑娘,一向懂事,哪能看着你舅舅他们受累都不管呢?”
女孩呆了一下,转头看过去,那个所谓的“舅舅”连样子都不装,很不耐烦的吵着要回家休息,跟“舅舅”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也都哈欠连天,明摆着不肯再找了。女孩渐渐收起了眼泪,挺直脊梁站起来,冲女人冷笑一声,“舅舅?他算我哪门子的舅舅?我算是看明白了,村子里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小辉就是你害死的!”
“你胡说什么?”女人尖叫一声,怒瞪着女孩,“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你这是不孝!我今天不教训你,你还不反了天了?”女人说完就一巴掌扇过去。
女孩灵敏的往后一躲,悲哀的冲女人身后喊道:“爸,她是后妈见不得我们好,你可是我们的亲爸啊!你就这么看着她磋磨死我们?小辉是你的亲儿子!当初要不是你和奶奶非让我妈生儿子,她会难产而死吗?用我妈妈命换来的小辉,你现在不要了吗?他生前你看着他受折磨,现在他死了,你连他的尸体也不找?你亏不亏心?”
“哎呦喂!大家伙瞧瞧!瞧瞧!谁家有这样当闺女的?一点事不顺心就骂起爸妈来了!我是后妈怎么了?亏你吃亏你穿了?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听你骂我的?”女人回身推攘着身后的男人,“你个死鬼倒是说话啊,你们家要是容不下我,我就抱着儿子回娘家,往后再也不碍你们的眼!”
男人本来低着头不想掺和她们之间的矛盾,这会儿一听老婆要带着小儿子回娘家,连忙抬头怒斥女儿,“娟儿赶紧闭嘴,没大没小的连孝道都忘了!小辉出了这种事大家都难受,可他自己贪玩不听话怪得了谁?尸体咱们也找人捞了,捞不到谁也没办法,行了行了,回家吧,大家伙也都散了吧。我媳妇说的对,这都是命,小辉他亲娘是个没福气的,小辉也是,唉,怪不得别人。”
女人得意的瞥了女孩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周围的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看热闹低声八卦、有的面露同情却什么都不说,虽然不少人都不赞同那两口子的话,但到底是他们的家事,捞不到尸体这种事也挺邪门,谁也不好插嘴。
女孩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父亲,渐渐绝望,眼中反而露出一股子决绝,“好,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你们全都不是好东西,简直绝配!爸,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