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婉心中一怔,扯了扯嘴角,“有吗?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她的确是不记得了,对于眼前的女子的确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在,却如何都想不起来,许是错觉也说不定。
那女子低眸浅笑,“没什么,我认错人罢了。嫂嫂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呢。”最后一句,女子声音清浅得似是在自语。
只是刚刚第一眼觉得的确很像,细细思量,应该只是神韵相像的两个人罢了,况且这女子用面纱遮住了多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步婉听后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抬眸看向了她,“我觉得与你甚是有眼缘。”
“我?”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叫……”
“仁儿?!”一个惊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回头时正看到银子面带讶然地匆匆过来。
“元化?你怎么也在这里?说!浩轩是不是也在?”仁儿一改刚刚佯装的温婉,看到元化后即刻原形毕露。
“姑奶奶,你怎么跑来了?”白衣一脸的错愕,眸光一直未曾从仁儿的身上移开过。
“浩轩说他有事要去江陵处理,可这么多天他都未曾回来,也没有来信,我去江陵后那里的县令居然说浩轩不在,我便想是不是浩轩办完事情后来这别院小住了,便就过来了。”仁儿解释道。
白衣不觉吐了口气,幸好江陵县令还算得上机灵,未曾告诉这姑奶奶浩轩从未到过江陵,否则她定是又要失落一番。
“哎呀,我和你解释这些做什么?快说,浩轩他是不是被你拐到这里来了?”仁儿一脸的质问。
“姑奶奶,你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儿啊,给他糖他就走?”
步婉听得云里雾里,这女子看上去同银子很熟悉,同浩轩也很熟悉。那她们是不是当真是旧识?
“银子,这是怎么回事?是浩轩的朋友吗?那为什么不进府去坐……”
“金子,你这祖宗就别添乱了。”银子哭丧着脸看着她,又对同她一般一脸不解的女子笑了笑。
银子微微倾身。覆嘴到她耳边说,“浩轩刚刚在屋中昏睡过去了,你快去看看,他现在身体不好,告诉他别出来。”
“啊?”她一怔。焦急地锁了眉。
浩轩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昏睡过去了呢?
“这是怎么……”
“祖宗,你就别问了,快回去吧。”
看着银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有些慌乱地点了下头,心中担心浩轩,脑海中全然没了思绪,忙向回走。
“诶,元化,你刚刚对那女子说了什么?”看着步婉匆匆而去的背影。仁儿不解道。
“没什么,就是告诉她她该吃药了。”白衣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
仁儿鄙夷地打量了白衣一眼,“浩轩他在不在这里?”
“当,当然不在!”白衣扯出了一抹笑。
“那你为何在这里?”仁儿低眉,狐疑道。
“我……因为……因为我要留下来照顾金子啊。”白衣向后望了一眼,笑道。
“金子?”仁儿锁了眉,只认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白衣随手向后一指,面上浅笑。
“她怎么住在这里?”仁儿此时亦没有心思在名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纠结,只轻锁双眉质问道。
“她……她是我和浩轩偶然在江边捡到的一个女子罢了。这女人浑身是伤,又摔坏了脑子。浩轩可怜她才让她暂住在这里的。嗯,就是这样。”白衣点了下头。
“那浩轩呢?”
“浩轩他,他救完人就走了啊,好像又去哪里处理公务去了吧。江陵还是长沙还是南郡的,我也不知道。”白衣搔了搔头。
仁儿将信将疑地点了下头,“嗯,这女子的确挺可怜的,你好好照顾她吧。也算是帮浩轩将好人做到底里。”仁儿说着拍了拍白衣的肩膀。
白衣苦笑,她就不能不这样句句不离浩轩吗……
“刚刚我听那女子的语气像是同浩轩很熟的样子。说起话来竟有几分主人的口吻,浩轩他……”仁儿向白衣凑近了几分,眸中满是担忧,“他同这女子没什么吧?”
白衣一怔,抿了下唇,忙道,“哪有,你想多了!再说了,有我在呢,就算他们真有什么我也定是破坏,破坏,再破坏。你就放心吧。”
仁儿锁眉,“他们当真有什么吗?”
白衣住了口,忙解释道,“我都说了是‘就算’,当然是没有的事情啦,莫要胡思乱想了。浩轩心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女人她坏了脑子,又没有什么亲人,没有家,浩轩让她住下她便就将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了,毕竟这是她记忆中唯一的家,自然而然就有了几分主人的口吻,这你要体谅。”
“而且浩轩他……此时说不定就已经回府了呢,我听他今日说再处理完一些事情就回去找你,估计这一天差不多了。”白衣点头道。
“当真?”仁儿眸光一亮,“他当真如此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先回去吧,要是浩轩回去后看不到你又要担心了,你这丫头出来的时候定是匆匆忙忙的吧,肯定没和旁人说什么。”白衣肯定地道。
仁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扬眸,在白衣肩上一拍,“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浩轩再回到这里你就写信给我。”
“嗯。那,那我可就不留你喝茶了。”
“喝哪门子的茶啊。”仁儿白了白衣一眼,“明雀,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