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皱了皱眉鼻子,头上的痛意不减分毫,心中烦躁:“这主子的想法我怎么知道啊?!”
弦儿一声嗤笑,嘲讽似地摇了摇头:“你是木头脑子吗?这赏赐算得上什么?福气才是最重要的!云儿她啊,怕是快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喽!”
有人凑近了几分,眼神左右看了下:“就是,若不是吴侯真的喜欢上她了,又何苦把徐夫人的贴身侍女抢过来。”
玉媛挑了下眉道:“诶,你说我们一直这么帮着云儿她整步婉,她以后做了主子,会不会想着咱们呢?”说着却又眸光一暗,叹了口气,担心地蹙起了眉,“可如若云儿她真的做了主子,那随便下个命令,想怎么整她便怎么整她,哪里还会给咱们好处,让咱们代劳啊!”
“这可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啊,某人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喽!”弦儿幸灾乐祸般地拖长了声音,讥笑了一声,眸光瞥向了正朝这里走过来的步婉。
“哎呦,步婉,你这又是上哪儿去偷懒了啊?昨个一夜没睡,怕是躲哪儿睡觉去了吧!这一夜不眠的滋味可还好?昨夜的风倒是有几分萧瑟呢。”弦儿双臂插在怀中,慢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语气悠悠,冷嘲热讽。
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躲开了弦儿走,这世界上的声音有千种万种,你总不能每一种都去仔细聆听吧!
比如有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了两声,你若也要去在意,那岂不是太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了吗!搞不好别人还以为你和那苍蝇有共同语言呢!
玉媛眼珠一转,刚要上前,胳膊上却忽的传来了一股力量,玥儿用最小的声音低语道:“总这样她对付不太好吧。”
玉媛的面上即刻露出了不悦,锁眉瞪了玥儿一眼,不屑地“切”了一声,抽回了胳膊。
“诶。”玉媛尾音稍转,走上前,故意侧了下肩膀,挡住了她的路。
她并未正眼瞧她,眼不见心为净嘛,身子向左一侧,直接避开玉媛继续走,她此时当真是想要一瓶杀虫剂!
弦儿也被她无视得有些恼了,一声嘲笑,扬高了声音讥讽道:“我说步婉,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你以为自己是瞎子是哑巴吗?!若当真如此,我劝你还是提早上吊算了!像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啊?!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你死了我们还能高兴些呢!”
她停下了脚步,当真是可笑,这人真是敬业哈,闹事闹不起来就誓死要往大里闹,她天天无视她们,她们却还真没完没了的了,她如若再不说点什么来告诉这两个白痴她不是y,她以后怕是会得不了安宁了!
不赶走头顶团团转的苍蝇,她都怕别人误会她是翔!
她转身,竟还能微微一笑,语气与平日里说话的语气无差:“我说你是脑残吗?我臭着一张脸管你什么事啊?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不好吗?再说了,你这话不是明摆着羡慕嫉妒恨吗?!嫉妒我有脸来臭。你呢?你倒是想臭,脸呢?嗯?而且我不理你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和一头猪在吵架,这多有损本姑娘的形象啊。”
“你!”
“你什么你?!哦,对!我还想谢谢你来着。”她丝毫不给弦儿反击她的机会,面上的笑容又“友好”了几分,却又满脸惆怅地叹了口气。
“其实呢,我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早就想找根面条吊死算了!可是自从我遇见了你,我又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那把希望之火!和你一比,我真觉得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缺点了!你都好意思活在这世上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去上吊呢?你说是吧?”
“步婉!你这贱人嘴巴放干净些!”弦儿气得更恼了,伸出手指指着她,眼中似是在燃着火,另一只手握成了一个拳。
她想,如若不是弦儿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她,她早就该一拳挥来了吧。
呵呵,明明她们是来给她气受的,可是她偏就不生气,人生在世,麻烦颇多,总要多几分没心没肺才好,还是那句话,总不能自己哭,来给贱人笑!
她们总是绞尽脑汁地想尽各种方法来整她,非要看到她捶胸顿足的样子才觉得爽,可是她那聪明的小脑袋可是要比她们“先进”了一千八百年耶!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喂,我说你这个人气性也太大了吧,这么容易的就恼成这个样子了啊,你成天里没事找事的我都忍下了,你居然连我忍你都忍不了,还说我是哑巴!可你说,我刚说了两句话你就气成这样了,我若真再开口损你两句,你是不是要气得与世长辞了啊?!”她笑,笑容里不掺一丝一毫的愤怒,甚至还带了丝玩闹。
见她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弦儿更恼了,胸腔翻涌着一股怒意,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气得如何都说不出来,只有一种想要上前掐死那疯女人的冲动。
弦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毫无征兆地一下抢过了她手中的水桶,那般疯狂的样子竟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在她还在怔楞的时候,弦儿却毫不犹豫地将那桶水泼到了她的脸上,冷冷一笑,挑眉道:“我看你是真的没睡醒,大白天的居然在胡说着梦话,帮你去去困意而已!”
一旁看热闹的侍女们一下子全都笑了起来,都认为她是罪有应得吧。
在水泼到她脸上的那一秒,她下意识地紧闭着眼睛,拧住了眉头。
“啊!!——”
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