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过一排千姿百态且獠牙毕露的大理石喷火龙雕塑,风景画在火龙对面的冰冷墙壁上怒放着四季的精彩,踩着透过工艺繁复的大大柳叶窗照射进来的光线——被五彩玻璃击碎后在平整的地面上组合出不规则的斑斓,德校先驱们的传奇在眩目而又绚烂的光晕中日复一日的重现。

最后,他们在走廊尽头的卡捷宁的房间外止步。

“你是说你想申请先贤室的使用权?”

海姆达尔点头,同时也收获了那个神秘房间的正式名称。

阻挡在他们的画作漆黑一片,右上角看似遥远的山顶之上坐落着闪烁点点烛火的古堡,鬼气森森忽明忽灭,仿佛有不知名的猛兽蛰伏在墨色中伺机而动,整幅画弥漫着幽深阴郁的气质。但是,上面没有活物,准确点说除了偶尔飞过几只黑压压的貌似蝙蝠的东西,看不到一个能和他们沟通的人。

“您换肖像画了?”海姆达尔记得原来并不是这一幅。

“作为一个阴沉孤独的半吸血鬼,他却总喜欢到处乱跑。”卡捷宁对海姆达尔无奈一笑,用力一敲画布。“尤里三世!滚回来给我开门!”

不一会儿,急促的叫喊从画里传出。

【等等,马上就来。】话音刚落,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画作之中,但不给人任何羸弱的感觉。瘦高个儿,脸狭长,总的来说是个英俊的人。眉眼透着些许萧索,眼神飘忽而漫不经心。这种凡事皆不以为意的腔调让海姆达尔想起了约翰,那位教官也是一个活的随心所欲的混血吸血鬼。哦,不一样,眼前这位已经不是活的了。

【口令。】尤里三世懒洋洋的说。

“黑色翅翼刺透胸膛后滴落利齿的鲜红血液无比美味。”卡捷宁教授干巴巴的报出一长串口令,显示出他有多么的不情愿,海姆达尔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

【正确,请进。】

等二人进到房间之后,尤里三世突然一改先前的孤高,欢快的好似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脸颊上恍惚染上了两团嫣红,他兴致勃勃的对卡捷宁说:【你是不是一时半会儿不准备出去了?不需要我给你把门吧?】

“暂时不需要了,”卡捷宁貌似习以为常。“你们又有什么活动?”

【那个老是以男爵自称的匈牙利傻瓜和另几个头脑简单的莽撞骑士组织了一场赛马会,我必须去看看,我和猎鹿人、守林人下了相同的注。】

“事实上我一直都很疑惑你们到底使用什么作为赌注。”卡捷宁摆摆手。“滚吧滚吧,就算不让你去你也只会给我捣乱。”

丢下一串模糊的嘟囔,尤里三世的画像迅速沉寂下来。

“画像们经常举行,嗯,社交类的活动吗?”海姆达尔摇摇手拒绝教授给他服务,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泪流满面的尝到了魂牵梦萦的伏特加的滋味。

“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谁知道他们还要在那里挂多久。”卡捷宁提醒道,“关于你刚才说的……”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正襟危坐。

卡捷宁扬起嘴角,“你要做的就是写一份申请表,向学校申请房间的使用权。”

“具体要写些什么。”

“姓名,年级,还有你想申请,就这些。”

“不用写上申请理由吗?”

“活着的人不问理由,那是死去的人要做的。”

海姆达尔诧异的眨巴眼睛,与此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有时候简单不一定是好事。

晚餐开始前,怀揣着没来由的忐忑海姆达尔向校长办公室正式递出他的申请。

第二天清晨,海姆达尔照例在整个冰雪世界苏醒前带着他的动物朋友们出门遛弯,当奶糖、小八和小面包跑的不见了踪影,他没有立刻赶到某片屋檐下补充热能的念头,踏着被家养小精灵从深及膝盖的积雪中新开辟出来的湿漉漉的石板道,漫无目的的向前移动。

假装没有注意到某位教授不合时宜的“跟踪”——自从拒绝了戈尔登借用奶糖的要求,这位教授总会时不时的与他狭路相逢——经过岔道口时选择了与平时相反的方向,成功摆脱了戈尔登的继续跟进。可见这位教授并非真想当什么跟踪狂。

豆荚跳上路边一尊衣着清凉的古罗马风貌的坐姿雕像的肩头,并在上面嬉戏玩耍,当它又一次从高处落在遮盖□的一片隆起衣饰上时,海姆达尔的牙齿有点发酸,如果这位有感觉,现在一定相当痛苦。

“你知道我们学校的先贤室吗?”海姆达尔伸出手,对自己的“恐.怖.袭.击”浑然不觉的豆荚跳到他怀中。

[知道。]

“它在哪儿?”

[图书馆。]

“图书馆的什么地方?”

[就是图书馆里。]

“……你其实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吧?”

豆荚正要反驳,一阵异样的声响从前方的树林中传来,海姆达尔搁下问题,朝声音来处快步走去,如果听的没错,那是博纳瑟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太愉快。

当他逐渐接近声源时,几道身影出其不意的从树后闪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他扑来,海姆达尔一转手腕,魔杖落在手中,抬起胳膊,第一个魔法掷在首当其冲的那位身上。

……

跨过一丛矮灌木,绕过几株大树,鞋底落在积雪上发出的碾压声惊动了前方的人。

博纳瑟拉张口欲呼,把他推压在一株树干上的学生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也不回头,有些不快的说:“让你们看着点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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