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面无表情的看着盒子,慈祥的面容显出了几分严肃。
奥利凡德拿着盒子钻回柜台后,眼睛望着某个方向,手掌一动不动捂着盒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海姆达尔忐忑的注视着他,想问又怕打扰老人的思绪,只好在旁边竭尽所能气沉丹田。
隆梅尔最看不上别人在他眼前装深沉,不过一道“行”或者“不行”的选择题,如果“行”就赶紧行起来;如果不行就重新买根新的。念在奥利凡德在魔杖制作界的超然地位,再加上他从前对海姆达尔颇多照顾,海姆达尔对他又毫无保留的信赖,隆梅尔决定配合老人把深沉进行到底。
他左右看了看,拉着傻站着面壁的儿子在橱窗后方的两把椅子上坐下。
一缕余晖斜照进橱窗,而后缓缓爬到窗台边沿,滑至被踩踏的深浅不一的地板上,犹如一根脱离了钟面的指针,向屋中的三人展示日落前最后一次无声鸣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海姆达尔骤然清醒过来时发现窗户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屋内那盏进门时略微黯淡的吊灯此时鲜亮了起来。
“里格。”
听到隆梅尔叫他,海姆达尔转头看见他把一盒打包的食物放到他们之间的小茶几上,然后把占地方的迷你花瓶挪到窗台上。
“先吃点东西。”隆梅尔又把一杯饮料推过来。
海姆达尔看到这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接过点心和饮料,“谢谢。”他都没发现隆梅尔中间出去过,看着父亲脸上温和安详的神态,内心热乎乎的海姆达尔嘿嘿笑个不停。
隆梅尔见他一脸傻样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伸手刮刮他的脸,“快吃吧。”
“里格!”
海姆达尔立马脸色一变,丢下一切奔了过去,隆梅尔只好端起食盒跟了过去。
柜台后方,奥利凡德坐在一大堆横七竖八的文献资料上,手里捧着一卷摊开的羊皮纸,羊皮纸的另一头拖到柜子的尽头。
“先生,您发现了什么?我的魔杖还能回来吗?”海姆达尔焦急的问。
老人从不在人前摆弄这些资料,海姆达尔也只是远远的瞧见过,更不要说拿在手里看了。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眨了眨,遗憾的摇头,“魔杖就像人,每一根都是独一无二的。”
海姆达尔大失所望,他不是一无所知的外行人,早有心理准备,但未到最后一刻免不了抱有一丝侥幸,大师的判断无疑于一记重拳,海姆达尔ko倒地。
隆梅尔拍拍一脸沮丧的儿子的肩膀,心想这些话怎么不早讲,非要把人的胃口全吊起来再一锤定音,装腔作势的英国佬。
海姆达尔倒是习惯了奥利凡德的行为模式,如今一颗心都扑在他的魔杖上,根本没心思想别的,尤其在听到没有挽回的可能后情绪顿时一落千丈。
正愁眉苦脸的忧伤着,奥利凡德那边又发话了。
“我先检查一下杖芯的复原程度,只要杖芯还在,修复工作能顺利很多。”
海姆达尔彻底茫然了,这到底是能修复,还是不能修复?
“您就给个明白话吧,我的魔杖还能不能修?”即便在老人手下干了好几年店小二,总这么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也吃不消,海姆达尔希望他简明扼要,概括中心思想。
“我不是说了嘛,关键看杖芯的复原情况。”老人还不开心了。
“您刚才不是说修不起来了吗?”海姆达尔也急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能修了?”
“每一根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是您讲的。”
“我还记得我讲的话,我还没老糊涂!”奥利凡德吹胡子瞪眼。“你的魔杖不可能修复成原本的样子了,杖身全部烧毁,杖芯的具体情况目前不明,如果修复程度达不到百分之六十以上,需要重新炼制,若复原程度达到半数以上水平,也还是要融入别的材料补全杖芯缺失的那部分魔法能量。对我们魔杖制作者来说魔杖是不可复制的,就像一个人只有一条生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海姆达尔吐出一口气,“懂了,对您大呼小叫我很抱歉,请原谅。”
望着他颓然的样子,奥利凡德神色一软,安慰道:“实际上魔杖修复很费功夫,一般人宁可再买一根新的,也不愿意花时间去修。而且修复魔杖的费用不比重买一根低廉。你的魔杖情况有些特殊,而且损害的较为严重。不过我觉得它还在,虽然微弱,但是它还没有离开你。我相信复原度一定会比预期好,你要对你的魔杖有信心。”
海姆达尔点点头,深吸口气,“这些我懂,我也知道我的魔杖不可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了,我只是希望能挽回的多一些,即使只有千分之一,我也要让它在我的新魔杖里重获新生。”
“有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奥利凡德又说。
“您讲。”
“无论什么魔杖,杖芯一旦剥离出杖身,就会发生变化,即使复原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九变化依然存在。你的魔杖杖芯长时间暴露在外面,它的变化已经无可避免了,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等新魔杖制作完毕,也许你会发现它和原来不太一样。”
“您说的变化是关于哪方面的?”
奥利凡德沉吟片刻:“不好说,因为每根魔杖都是由不同的材料炼化而成的,不同的杖芯变化不一。可能会出现类似一个原本温和的人突然变得凶残易怒,与此相反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