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卫桃的亲姐姐,叫卫姗,与路航有过一段名义上的夫妻关系,确切的说这层关系,至今都没有戳破。
我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卫桃一直叫他姐夫,叫我姐了,为什么景沅那天会说出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从真正意义上去结婚,所以才嫁了人,还让我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他这样的话了。
曾经诸多不被我在意的事情如今想起来都像是一支支锋利的箭,直朝我胸口射来。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路航和景沅有过一段刻骨的感情,虽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最终没能在一起,只落得做朋友的地步,但总觉得吧,谁没有个铭心的过去。更何况还是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也就自动屏蔽了从不愿给自己添堵。
我自始至终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个大便宜,捡了个大大的宝贝,却万万没料到他还有另外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为什么到我和路航结婚之后了才出现?为什么在我觉得自己成了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时出现?为什么在我强烈的认为这种幸福会伴我一生的时候出现?
之前都他妈干嘛去了!
那么,路航呢?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主动出现,他是不是就打算把我当傻逼一样瞒我一辈子?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创造给我的假象而已。
脑袋被突然扔来一颗爆弹,轰乱了所有的思绪。
我感觉有滚烫的液体在眼眶里翻腾,骨子里又逞强得不愿让这灼人的液体外泄出来,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路航,想从他的表情他的眼里看出哪怕流露出一丝的否定。然而,没有。
他还是那样的从容,神色还不如我的慌乱。
曹广博和卫桃已经将卫姗硬拖走,整个包厢里就剩下我和路航两个人,所有动感的音乐都被暂停。我听见了自己加重的呼吸。
半明半暗的光线在路航的面部穿梭如流水,将他那双长眼转得越发深邃,终是眨也不眨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审问。
以往对他这副样子我都毫无抵抗力,不过两秒钟必然服软了。
可此时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千万分真诚与情深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犯错后企图得到原谅的表现。
一切再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虚假。
而我见他并没有要主动解释的意思,一时间心凉如冰,更不愿多一眼去面对,转身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任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反而被抓得更牢。
放开我。我强忍住心中的愁怒哀伤,哪知一开口,眼眶里积满的液体就找到了出口,倒腾出来,没完没了的。
我很想很想努力的做到像他那样平静,却还是没他那么大的能耐,怎么也掩盖不了内心的疼痛与失望。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沉住气。
我沉痛的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用颤抖的嘴发出冷静的要求,放开我。
他一直都无动于衷,眼神也是无坚不摧的强硬。
我的火气一下子冲过了头顶心,大吼一声,放开我!
路航,和你认识这么久,我从不过问你的过去,是不是就觉得我这人特别好糊弄,我不问不是因为我不感兴趣,更不是不愿给自己增添心理负担,而是我景仰你,尊重你,我觉得你比我成熟稳重,做事有分寸把握,等哪一天你愿意说了自然就会告诉我,根本不需要我主动去问,景沅也好,卫姗也罢。谁他妈年轻的时候没有拈过花惹过草,可路航,这都是有底线的,你怎么可以连结过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本就不是能藏住心与事的人,也本想这次就和路航较量到底,但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将心中方才一会会儿就积满的苦水嘶吼了出来。
这种心理上的挫败令我使出全身仅剩的那点强劲几近疯狂的用力甩那只被他抓牢的手臂,还是没能甩掉,再用另一只手去抓去掰,也是白费力气。
他那股倔强劲儿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大男孩儿。不管你怎样挣扎怎样嫌弃,就是死死的抓牢不避开也不放开。
就在我一点点儿的力气全都耗尽了之后,他突然将我拥入怀里,双臂紧紧的将我包容在他胸前。
但我本能的要去推开他,全身的力气就在推他怎么也推不开的时间里渐渐消耗殆尽。只能由他抱着,听着从头顶传来他沉沉的呼吸从他胸腔传来重重的心跳。
以往这样的举动带给我的心安,如今让我望而却步。
他的脸在我头上蹭了几下,亲了亲,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温如春风的嗓音说,乐乐,放松,放松。
我的确是累了,身心疲惫。最终困倦了意识,闭上了眼。
然而,唯有一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路航,我真的爱你到了骨子里,你知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眼前呈现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就像在过去无数个清晨醒来那样,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枕边人,熟悉的味道…在如今却显得那么空落落的。
这样的生活,怎么就突然夭折了呢?
如果路航肯低头向我认错解释清楚这一切…我应该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转头见路航并没有在身旁,心里更加失落。
我从**上坐起来,洗漱好穿好衣服,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打算回自己的家去。冷静几天思考。
拧着行李箱刚出房门就听到楼下客厅传来的谈话。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只听一次就能知道是谁,心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