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对自己的前忧后虑感到惭愧。
路航果然是步行送我到了家门口,我还是难以置信刚才居然与他并肩行走了半个多小时。
“明天早上,我还是来接你。去与大家汇合。”路航的笑容很深。
深得让我突然就想起下午将自己的车子移位时被他捉了个正着,心里又是一阵羞愧,而且之前因放了他的鸽子而待遇直接降了一级,现在关系有所回升,自然也就回归原位了。
他还真是懂得礼尚往来。
“嗯,那就麻烦你了。”我实在是太不喜欢他那透露出的一眼就能将我看穿的感觉了,想赶紧上去,“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
他又望了望我身后的楼层,幽幽的问,“一个人,还习惯吗?”
这个问题,他昨晚已经问过一遍了!今晚又问!
我轻咳两声,掩饰说,“嗯。已经习惯了不少。”
心里却在想,如果他胆敢提出来要上去坐坐,我…我就不拒绝了吧。
“那就好。”他笑了笑,“早点休息。”
望着他的背影在小区昏暗的景观灯下拉长。步幅行得很慢。可我一下子有些心急,矢口叫住了他,“路航…”
可是叫住他了之后,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难道真要借口请他上去喝茶,然后孤男寡女,做点什么?
路航转过了身,也没感到意外,就静静的看着我,不开口说话,却是等我的下文的态度。
“那个…”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咬牙说,“九点,明早九点…”
路航笑了出来,说了句。“我知道。”而后又补了句,“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忙摆手,抓着最后一丝底线,“没了…没了…路上小心。”
说完,逃命似的朝楼梯口冲了进去,要是再多呆一秒钟,我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越加留恋他。
晚上有些失眠,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浮现出他每次看我的那副似是而非的表情,令我猜不透。
他明明是对我不抗拒,甚至,有想法,可为什么每次非得逼着我放低姿态?
是不是男人都这样!
我猛地拿被子捂住头,在床上一阵翻滚,最后将被子掀开,决心发誓,“路航,折磨我很好玩,是吗?那我也要让你尝尝备受折磨的滋味!”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把衣柜里的衣服都试了个遍,挑了两套自认为最亮眼的,一套穿在身上,一套带着换洗,最后还化了个淡妆,眉目有神,微卷的头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瞬间脱离了工作时的死板神态,恢复了平日的活力。女亩丸圾。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自得其乐。
路航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将露营的装备和钓鱼箱都准备好了,让他上楼帮忙拿一下。
见了我,他眼前一亮,多瞄了我两眼。
虽没有任何夸赞的言语,但他的自然反应已经令我暗自有些得意。看来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偶尔刺激一下他们的神经也是不错的选择。
倒是老鹰,从不避讳,见我一身靓装亮相,哥们儿意气的挖苦我,“乐乐,这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啊,果然女为悦己者容是没错的。”
一群经常结伴出行的人见我又是和路航一起,免不了惊讶,真以为我和他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新加入的成员自然不必说就信了。
碍着顾浩在,我没想要戳破,当然,路航也算默认,不多言。
人群中,唯有顾浩一人站得远远的,静静的望向我们这边,看着我。
听老鹰的口风,顾浩是想通过这次出行的机会和我好好谈谈,我只是觉得他多此一举了。
露营垂钓的地方是在很郊外的一处淡水湖泊,说是湖泊却也不是很恰当,因地处山峰之巅,又被山峰包围,特取名为天池。
一行人开过闹市,行上一个小时的乡间公路,再上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就到了。
秋色之初,树叶微黄,阳光和煦,风高气爽。
乡村的空气不像城市那般浑浊,待收割的金色稻田,绿中带黄的茂密山林,越往深处开,越是有种进入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一池碧水将上空的蓝天白云和四周的山脉丛林倒映,阳光在池面上荡漾着粼粼波光,叫人想不静下心来都难。
难得老鹰能找到这样一处好地方。
到了目的地后,大家伙儿就迫不及待的将携带的钓鱼箱搬到了天池边,不一会儿十几根鱼竿在池边排成一排。
为了助涨大伙儿的热情,老鹰提出了一个比赛规则----要是谁钓的鱼多,今晚有什么要求,他这个做老大的一定酌情给予满足。
出来玩儿的大多都是一群寂寞无穷的单身男女,而钓鱼又是一件非常考验人耐性的活动,有了老鹰这样一说,刚才还吵吵嚷嚷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浮标,偶尔传来几声低语,交谈也不过数句便止。
只是午饭过后,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见鱼竿始终不见动静,就四处玩儿去了。
倒是路航,一直都沉着性子,鱼篓里已经有了好几条。
照这样子下去,晚上的赢家很有可能就是他,我开始猜测,他晚上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是老鹰可以满足的。
天色将晚,所有人都弃了鱼竿,到一边玩儿去了,就连刚开始特带劲儿的老鹰也不知所踪,池边就只剩下我和路航。
日头在西半空渐渐下落,最后的暖色余晖洒在天池上,水面像是着了火,泛着赤色的光,反射在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