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被删掉的电话号码和那条短信的主人,无比忧伤。
要是留着,必要的时候做个挡箭牌也是不错的。
可能潘总没想到我会给个这样的理由,一时没有说话。
“虽然纺织行业这几年进入了低谷,但不管怎么说,咱们公司的生意受到的影响并不是很大,而且现在还没有返璞归真到最原始的年代,所以我认为这个行业不可能退出商场的舞台,至少在我们有生之年是不会的。”
我说了一大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潘总却不说话了。
快要到娱乐商务会所的时候,我有些急了,要是不做出决定,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只好故作平静的叫了声,“潘总,您怎么看?”
“乐乐,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潘总说的很诚恳。
那口气似乎是他落难了,我必须得出手相救一般。
车子停在金爵商务会所门口,潘总正看着我,等待我的回复。
我手握着方向盘,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潘总,您要是这样坚持的话,我真没办法做下去了。”
这是我最后的筹码。
潘总突然笑了,还笑得很大声。
“乐乐,你这是在威胁我?”他那难以置信的口吻令我感到惭愧。
我不敢看他那张失望的脸,好歹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业务员,应该对他忠诚到底。
可是在这样一个舆论纷纷的乱世,必要的时候,我得学会自保。
“潘总,这不是威胁,而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没有您那样的深谋远虑,现在把公司交给我打理的下场您应该能预见。”
潘总这下不笑了,口气很淡,“那就折中一下,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回公司再教你如何掌控大局…”
“潘总!公司一定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我真是想大吼大叫!
潘总却说,“的确有比你更合适的,但是,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潘总说完就下了车,其他人都停好了车,走到他的左右。
我坐在车里看着一群人的背影走进灯红酒绿,真想将车子开走,离他们远远的。
可生活哪有那么随心所欲的。
到了包厢他们继续喝,一箱接着一箱。
潘总说了,今晚都必须喝酒,他已经在会所订好了房间,喝醉一个抬走一个,才能完事儿。
其他的都跟着起哄,拍手叫好。
我从没见过潘总像今天这样猛灌,几近疯狂,拿着酒瓶就跟大家干了,一边喝一边跳,而其他的几位,更别提了,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我的酒量有几斤几两自己是非常清楚的,虽然也会拿瓶子碰,但是趁着他们都已经半醉,时不时的借口接电话或者去厕所,在外面待上个十几分钟再进去,而每次进去都有人醉倒。
最后包厢里就剩下潘总和我,他靠在沙发里,有气无力。
我叫来服务员,准备让她们把潘总送到房间里去,却被潘总一把拉坐到他的身边,猝不及防。
浓烈的酒味儿刺鼻而来,潘总一下子就揽住我的右肩,醉醺醺的脑袋靠在我左肩头,落寂的低语,“乐乐,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