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总并没有强求,但却也一脸的无奈与疲惫,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乐乐,有件事一直想找你谈谈…”
见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太像他平日果断的作风,我再次挤出一个宽慰的微笑,“潘总,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找个地方吧。”潘总说着看了看手表,“快六点了,顺便一起吃个饭。”
我觉得潘总把这件事看得有些严重,他肯定不会想到,已经三十一岁仍然单身的我其实脸皮已经有了城墙厚,要不然早在周边人的舆论下结了婚生了子。
刚才突然被他老婆这么来一巴掌,心知只是误会,加上潘总这几年对我的恩情,也不想计较下去多生事端,到头来反而对我自己也不利。
结了婚的夫妻怎么闹都没关系,而我,真心闹不起。
但是这会儿要与潘总去吃饭谈事情,他老婆就这样不管了吗?
“那老板娘她…”
潘总随便找了个问题断我的话,“想吃什么?”
在我看来,这个时候,潘总应该回去跟他老婆解释一番,把这个误会解开,但,看得出来他有些厌烦,根本不愿提及。
我也就没必要多问,便跟着他去吃饭,谈事情。
晚饭订在了我们常去的一家餐厅,点完菜后,潘总的情绪有所好转,笑容和善的问,“乐乐,你跟我几年了?”
我一愣,想到刚大学毕业那会儿的冲动年华,时光如梭,那时候的我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名出嫁困难户啊。
“当然,咱们今晚不谈工作,像朋友那样,聊聊天就好,所以你也别太有压力。”潘总又补了一句开场白。
我确实有点压力,毕竟除了与潘总谈工作,我们几乎没有私生活上的交集。
像这样的聊天,还是头一次。
“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跟你混,有七年了。”我揣摩着潘总的用意。
“七年。”潘总若有所思,笑着说,“我记得那会儿我刚结婚,你还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青年,一晃这些年,怎么一直都不找男朋友?”
这种对话方式不像是潘总的风格,一时让我摸不准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先接下去,“也不是不找,只是没遇到合适的…”
“合适?”潘总无奈苦笑,“当年我和你嫂子也算合适,现在呢?”
这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毕竟我对婚姻没有切身体会,无法给予恰当的安慰。
如果想找一个人诉一番衷肠,还真是找错人了。
潘总见我没回话,平和的问,“有没有想过结婚?”
有没有想过结婚。这个问题不止是潘总问,老妈,小姨,老鹰,甚至对门的张大妈也会问。
对于这种问题,历来我都是敷衍,“没有,没有,你们到底烦不烦啊!”
其实,有几个年龄阶段,我是很想结婚的。
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刚步入社会的工作还没办法养活自己,而那会儿老妈身体也不好,家庭的开支特别大,每当一个人匆匆奔走在茫茫人海之中时都会感到迷茫又无力,那时候,特别希望有个男人来让自己依靠,可偏偏顾浩弃我而去。
在我二十八岁那年,生活渐变好转,没有了物质的压力,可老妈却为我愁得白了头,每天一副郁郁寡欢的精神萎靡模样,把我没能找到男人的责任全归咎在她拖累了我,那时候,特别希望有个男人来帮我释怀老妈的“罪过”,可偏偏没一个能入老妈的法眼。
在我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缺,老妈也不催,潘总问我有没有想过结婚,我脑海条件反射就出现了路航那张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我身穿婚纱与西装革履的他站在神父面前,宣誓我们的承诺,这一刻,特别希望他能如我所想,就这样并不刻意的你来我往最终成就了细水长流而来的婚姻,可偏偏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更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会注定孤独一生。而这种感觉,随着年纪的增长也愈显真实。
“有想过。”我坦白说,“可能是岁数越大的缘故,越不敢轻易做出选择,就连结婚也愿宁缺毋滥。”
潘总忽然笑了出来,“害怕最终的选择会毁了自己?”
虽然潘总这话点破了我的想法,但也让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敏感,毕竟,他的婚姻似乎并无完美。
果然,我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就听潘总说,“如果你是我,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怎么处理?”
这…居然给我出了假设题。我看着潘总,见他一脸的平静,并无异常,有些摸不准他的实际用意。
就我这些年对他的了解,再从刚才的对话里推敲,很有可能又会是一个套。
关于我自己的问题,可以坦白回答也无妨,但是涉及到对方,还是私事,最好糊涂为妙。
我故意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做出实在是想不出的尴尬表情,“没有接触过婚姻,遇见这种事要怎么处理,还真是想不好。”
潘总笑了笑,“我很赞同你那个宁缺毋滥的说法,即便结了婚也一样,不论在任何时候,将就下去的结果就不止是伤害一个人。”
我心下一惊,听潘总这意思,难道打算离婚?!
千万不要告诉我,潘总今天找我谈的事情是这个!
因服务员来上菜,我们的谈话做了停顿,即便服务员走后,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
我静静的喝着果汁,吃着饭菜,胃口不太好。
其实,说句心里话,作为一名旁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