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问完,又语不停歇地自问自答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同意!赞成!支持!我的好兄弟,要娶我的义妹,光是想想都能让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段日子,郡王府真是闷透了,终于盼来了一场热闹的喜事,所以,你的婚事能办多铺张就多铺张,能搞多热闹就搞多热闹”
他有好几次想要打断梅仁的话,可梅仁显然有些兴奋过头,每当他一张嘴,梅仁就用那极其聒噪的语速,盖过了他的声音。
最后,袁一终于受不了,大吼道:“闭嘴!听我把话说完!”
听到这一吼,梅仁顿时蒙住,不敢言语。
见他安静下来,袁一继续之前的话道:“我什么都没有说,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今天发生一些事情”袁一将今天发生在驸马府前的事情,全都如实告诉了梅仁。
听罢,梅仁沉默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公主放不下你,而你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死心眼。那么,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义妹?哪怕是一点点喜欢?”
袁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梅仁一脸纳闷道:“之前,看你的表现,我还以为你是喜欢她的。现在,又说不是喜欢她,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吐了口气,一脸无奈道:“薛绍来郡王府揍我的那次,叶双双刚好看到了他,之后,她就对我和令月的关系起了疑心。为了不让她瞎猜,就只好让她以为,我喜欢她。现在,她都知道了,就没必要再隐瞒了。”
梅仁一脸不痛快道:“你不是吧!连我都骗,你算什么兄弟?!”
“如果之前,我告诉你,我在欺骗她,你会帮我,还是帮她?”
梅仁直截了当道:“你欺骗感情,还有理啊!我当然是帮她啊!”
“这不就结了!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能够憋得住,不向叶双双告密吗?”
听到这话,梅仁摸着下巴想了片刻,点头道:“这样一说,好像是这个理。”
见梅仁想明白了,袁一便提醒道:“你义妹可是个人精,现在,她只是知道,我和令月有些感情纠葛。至于,我们成亲,在猎户村的那些事,她都一概不知,相信她应该会要套你的话,你可一定要管住你的嘴,不然”说到这儿,他故意神情严肃的停了下来。
见此,梅仁咽了咽口水,怯怯地问道:“不然,会怎么样?”
袁一压低声音道:“皇后一直在尽力掩盖这件事,知道得越多,就离阎王殿越近。你已经是一只脚踩进阎王殿的人,难道还想把叶双双也拖进来吗?”
听到这番恐吓,梅仁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不说,坚决不说!我胆子小,别再吓我了,好吗?”
“看住自己的嘴,自然就没人吓得了你。”
梅仁点点头道:“明白。”
说罢,梅仁为了表明自己是看得住嘴的人,便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泡着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觉得泡得差不多的袁一就从浴池中起身,拿起一旁的浴巾擦着身子上的水滴。
这时,他听到闭着眼的梅仁,用略带犹豫的声音道:“我从折冲府回来时,听到朝廷要迁都到洛阳消息,朝廷安排你驻守在长安。这样一来,你就很难再见到公主,你心里应该很不好过吧?”
他抿了抿嘴,装得像是若无其事道:“见不到,不是更好!”
“你就得了吧!今天这样大的雨,你都能跑去买冰糖葫芦,证明你放不开她。可是,你心里或许应该清楚,什么事都不做,才对她最好。”
袁一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我清楚。可有时候,又偏偏很难不去做。”
梅仁沉默了片刻,略带感伤道:“是啊!清楚,却不得不去做。哎感情真是有够折磨人啊!”
正穿着衣裳的袁一,听到这话转过头看着浴池中的梅仁,只见他一脸神伤,袁一心里清楚,他这是有感而发。因而,袁一便道:“别告诉我,你私下里还跟韦杏儿有来往。她可是太子的女人,你的脑子可要清醒点,不要惹祸上身!”
梅仁摸了摸鼻子:“没有。我们没有来往。再说,她是太子妃,身处深宫,她不能随随便便出宫,而我又不能进宫,怎么能见得上面。”
袁一虽见他有些闪烁其词,可是他说的道理也是实情。袁一便暂且相信地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梅仁长长吐了口气:“我们兄弟俩,难道是上辈子做了坏事,得罪了月老。这辈子他就让我们感情不顺,一门心思爱着的女人,最后都成别人的女人。我听说,长安城郊有座月老庙,求姻缘特别灵验,不然这样,过几日,我们抽空去那儿烧烧香,拜拜月老。”
说到这儿,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说起来,这些只是常规的拜法,我们的姻缘都烂成了豆腐渣,我们应该使用加强大发。
“譬如立姻缘牌,让得道高僧每日诵经加持,或是,让得道高僧在月老庙里替我们烧长香,又或是斥巨资让得道高僧主持替月老塑一个金光闪闪,让他老人家感到倍有面子的金身。”
“等到月老充分地感受到我们的虔诚之心,保不准就会把我们的豆腐渣姻缘,重新回锅再造,让它再变成一块滑嫩白皙,人见人爱的白豆腐。”梅仁边说,还边摊开手心做着手势。
见说得正起劲的梅仁一脸憧憬,袁一又忍不住泼冷水道:“你哪儿见过帮人求姻缘的得道高僧?就算有,他道行最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