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梅仁叫嚷道:“我们的武功相差那么远,就算你赢了,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袁一心想,梅仁说这话,虽然有些无赖,可也是事实。这些想着,他便道:“没错。我赢了,可有些胜之不武,可你输了,却证明你还算个爷们。”
说罢,他放开梅仁,将酒坛递给梅仁道:
“这样一得一失,我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梅仁捧过酒坛,笑道:“这算是安慰我吗?”
“以你这样的身手能和我过招,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还需安慰吗?”
梅仁不屑道:“你就少臭美!”说着,拿起酒坛正要喝酒,袁一拉了拉他,一本正经道:“少喝点。不然,会很辣!”
梅仁正要说话,宁谣提着一个食篮走了过来,方才袁一和梅仁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自从令月消失后,袁一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家,每天喝醉了就在这里睡,睡醒了就坐在崖边发呆。他不吃东西,也不愿意跟人讲话,每当村子里的人路过这儿,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是摇头叹气。
宁谣也劝过他很多次,每次他都会点头,像是接受了建议,可事后,他没有任何改变,依旧该干嘛干嘛。
宁谣感到很丧气,同时也很担心袁一,可今天看到他在跟梅仁聊天,而原本一脸生无可恋的他,此时,因为梅仁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脸上也有了些喜气,也显得没那么绝望了。
见此,宁谣也稍稍安心。她走上前,将食篮递给袁一道:“袁大哥,吃饭了。”
梅仁将宁谣上下打量一眼,见她虽身着简朴的素色襦裙,脸上也未施粉黛,却给人一种清秀可人之感。梅仁笑问道:“哟!这位姑娘是谁呀?袁哥,给介绍下呗!”
见梅仁笑得很贼,袁一无奈道:“你笑得这么殷勤,很容易吓到人。她是村里宗长家的千金,宁谣。”说着,指了指梅仁道:“他是梅仁。”
梅仁起身,满脸不快道:“袁哥,你这介绍的也太敷衍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罢,他向宁谣礼貌地拱了拱手:“在下梅仁,是袁哥最铁的兄弟,最贴心的知己,最得力的属下,最最”
见梅仁词穷,袁一插刀相助道:“最想装作不认识的人。”
梅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接下话茬,连连称是道:“没错我还是袁哥最想装作不什么?”
袁一耸了耸肩:“同样的话,没必要重复两遍吧!”
梅仁叹了口气:“果然,相见不如怀念!”
他们这番互损,并没有让一旁的宁谣觉得尴尬,反而让她觉得原来两个男人,表现感情深厚的方式也能这么可爱。
她看了看袁一,又看了看梅仁,笑道:“想必你们感情应该很好吧?”
梅仁冷冷一笑:“我想感情好的前提,应该是有感情可言。既然他都不领情,我也没必要太当回事。”
说着,他白了眼袁一,继续对宁谣道:“我们先不管这个无情的家伙。刚才我已经介绍完自己,是不是该轮到宁姑娘了?”
宁谣皱眉道:“刚才袁大哥不是都说了吗?”
“他介绍得太敷衍了。宁姑娘年方多少?是否婚配?为什么会来给袁哥送饭?这些我都不知道,宁姑娘是不是要说说?”
宁谣察觉出梅仁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羞红了脸,她低着头搓着衣角,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状,袁一连忙道:“宁姑娘不用理他,他就是喜欢瞎问。”
宁谣点点头,正转身要走,又想起食篮里的饭菜,便不忘叮嘱道:“袁大哥,趁饭菜还热,早点吃了吧!”
“嗯。”
待宁谣走后,梅仁拿过一旁的食篮道:“我来帮你看看,宁姑娘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当看到食篮放着一碗汤汁浓厚,泛着淡淡药香的鸡汤,梅仁点点头道:“宁姑娘还真够体贴,特意给你熬了鸡汤。你也别白费了人家一番心意,喝了吧!”
见梅仁将鸡汤递来,袁一摇了摇头:“现在喝不下,先放着吧!”
梅仁看了看神情惆怅的袁一,又看了看手中的鸡汤,沉默了片刻道:“这样的鸡汤养颜又补身,可是妇女坐月子时的最爱,也难怪你不喜欢喝。不如这样,我去林子里打几只野兔,烤熟了下酒喝,这样才是爷们的吃法。说着说着,还真有些饿了。”
袁一笑了笑:“坐月子,喝鸡汤,说得好像你生过似的。”
“生孩子这件事,首先,你得是个女人,或者,有个丈夫。”说着,梅仁上下打量了眼袁一,挑了挑眉:“如果我是女人,你肯定是首选。”
袁一搓着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道:“我认输。以后,我再不提你娘这回事,你也别再这样说话,不然,我怕管不住我的拳头。”
梅仁满脸得意道:“你恶心我,我就恶心你,很公平啊!”说罢,转身往林子去了。
这时,天已经断黑,悬崖上燃着的火堆“吱吱”作响,梅仁拿起架在火上烤得焦黄诱人的野兔,他撕了一小块兔肉放进嘴里尝了尝,夸赞道:“果然是人间美味!”
说着,他撕了一条兔腿递给一旁喝着酒的袁一:“今天,看你都喝了好几坛酒,你都不会醉的吗?”
袁一接过兔腿,苦笑道:“可能吧!以前,还能醉一醉,现在不管喝多少,都醉不了。或许是这酒不够烈吧!”
“是吗?我来尝尝。”说罢,梅仁拿过他手中的酒坛大大地喝了口,被酒劲呛到的他长长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