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顾不得喘息,“那…那王四爷他…他出事了…”
哗啦…
锦川跟前的碗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而被打翻,落在地上,小米粥洒了一地,溅得到处都是。
她烟萝色的裙摆沾上大片污渍,锦川却是无暇顾及,上前拖着那小厮的衣领急切切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厮见锦川反应这般大,更是害怕,颤抖个不停,“王四爷他…受伤了…听说还…中了毒…”
“这事可是真的?”锦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下松开小厮,朝着厢房飞奔而去。
刚一出房门,便听见不?远处有个小丫环指着她的房顶大喊:“房上有血…血…”
锦川一愣,迈出去的步子立刻收回来,往房顶上瞧过去。
三个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旁有几滩已经干涸的血…
该不会是梅涵文出事了吧?
不知道怎地,就想到了这个,当下不管不顾,让人搬来梯子,爬上屋顶查看情况。
虽然躺着三个人,却没有一个认识的,当下便松了一口气。
匆匆又从房顶上下来,吩咐上去把尸体收敛下来。
脚一落地,便瞧见窗户底下一角里有一张锡纸,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把锡纸拿起来,看到那锡纸上有些粉末儿,透着股子怪异的香气。
像极那一夜在祠堂里与杜弦月独处时的迷香味道。
锦川虽有怀疑,却并不急着去验证,眼下最重要的是睿亲王。
也不知道他伤的如何,若是睿亲王死在梅家,还不知道将是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
她与杜弦月之间的纠纷在这一刻反倒成了小事,不着痕迹的将锡纸收进袖口里,领着叶翠一阵风似的朝着厢房去了。
锦川到的时候,睿亲王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虽然看上去虚弱,却无性命之忧,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见到梅涵文也在这里,心又安定了几分。
看那墨千树和易风也不是外人,便把今天早晨在屋顶上见到的一幕说了简约说了一遍。
梅涵文把睿亲王受伤的事,还有昨天晚上他经历的事也说了一遍。
只不过,他没有提到梅涵瑛和他说的那些话。
锦川看了看众人,对叶翠吩咐道:“叶翠,去弄些早膳来…”
易风摇头,“不必了,我实在是…吃不下…”
墨千树也跟着附和,“还是不麻烦三姨太了…”
锦川摇头,“几位这是怎么了?”夹豆央巴。
“觉得敌人太过强大,咱们斗不过他们?”
“还是因为睿亲王受伤了,觉得不是他们的对手,想自暴自弃?”
墨千树和易风看着锦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梅涵文,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二位,恕我多嘴,你们不吃不喝,王爷就会醒的快一点么?”
“还是说,你们不吃不喝,那帮人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锦川笑笑,拍了拍墨千树的肩膀,“墨千树,你这名字取的本就女人气,不想,做事竟也这般的女人气!”
“你…”墨千树气结,却还是不肯服输,“谁说我怕他们了?”
“不就是吃个饭嘛?谁不会啊?!”
待叶翠再把早膳送进来时,四人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用完了早膳。
叶翠收拾了碗筷下去,锦川拭了拭嘴角,这才开口,“昨天夜里应该还有一拔人去杀裴氏吧?”
梅涵文笑笑,胸有成竹,“娘子尽管放心,裴氏现在好好的。”
锦川不由得暗中夸赞梅涵文,漂亮的脸上却是眉心紧皱,“也就是说,一夜之间,有三拔人同时出现在梅家,目标王爷,裴氏和我,也或者是相公…”
梅涵文点头。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之中,无论死掉的是哪一个,对于梅家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越往细处想,便越觉得害怕,锦川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