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苍辰钧有言在先。
这老小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
就在雷岳处于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忽然让人打开了水牢的门,送来了几个冰冷的窝窝头,强硬塞进了前者的嘴里。
得到了食物补充,雷家青年硬是又缓了过来,不得不说生命力当真是和小强有的一拼。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是逐渐的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
这变化并不是来自于菩提观想经重新生效了,也不是发生了什么奇迹,而是罗鲑鱼产下的卵孵化后,幼鱼在血脉中冲击撕咬带来的无尽绞痛。
不仅仅如此,他的皮肤已经寸寸溃烂,原本完好的地方都被泡出了一颗颗密集的红疹和脓包,整个人看起来别提有多恶心了。
如此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足以让任何人精神崩溃。
可雷岳没有,谁叫他的神魂强度足足有两层呢?
虽说力量修为丧失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神魂境界,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可在这种时候,偏偏是感知得越清楚,就越痛苦难耐。
还不如陷入一种疯疯癫癫的状态,破罐子破摔,啥也不在乎。
多种因素的交叉折磨迫使雷家青年只能继续用傻瓜办法,强自静心,诵读经文。
熟能生巧,经过好几天几乎不间断的练习,雷岳对于这部神奇的经文竟是又多了些许新的见地感悟,只可惜,修为已废,感悟再怎么高,也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这就好像耕田的农夫手头没有所需要的任何工具,即便他对插秧拔苗的领悟有多高深,也是无济于事。
只能干看着,没有能力付诸于实践。
“可恶,要是,要是我还有修为就好了啊!”
雷岳喉咙里低沉地怒吼着,他心中的烈焰已经燃烧到了极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老和尚曾经教过他的名言哲理一个接一个的在脑海中飘过。
可是,这些平日里总会带给他无限力量的谚语在此刻就好像经不起推敲的谬论。
每次想到,总会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呵呵,那至少受了罪之后,还能增益其所不能。
现在的情形,能让人发生什么样的蜕变?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在睁眼无法视物的幽暗中,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光。
外界……
拯救小队一行人已经分头打听了好多天关于雷岳的下落。
只不过所有队员都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他们在北苍氏里面也没有太多的人脉,只有通过市井消息推测揣摩。
只不过聂洪虎还是比其他人多考虑了一筹。
他联系上了猫人,把这边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后,想要得知后者的想法。
果不其然,身为一个真身境的强者,虽然是用肉灵芝强行堆上去的水货,可那在部族中的等级人脉就是截然不同。
他很快便联系到了相关人员,立马就传来了回复。
“刚才我问了问凌霄阁的熟人,他们都说前些天,户部总理事北苍辰钧抓到了一个外族入侵者,我怀疑那很有可能就是雷岳。”
猫人的话,让聂洪虎心中一片冰凉,
他绝对不能向其他的队员吐露这个信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像他这么强的抗压能力。
到时候,保不齐公布这个闻名遐迩的名号,到时候纷纷萌生退意,临时倒戈,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这件事谁也不能说。”
聂洪虎把传讯玉牌揣进兜里,默不作声地抬起了头,面色沉重:“刚刚我询问了一下猫大人,他也没有咨询到相关信息,奇怪了,难道雷大人没有出事?而是直接人间蒸发了?”
不对,又不是水货,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蒸发?
“哎,可是队长,我们都已经找了六天六夜了,再这么逗留下去,绝对会引起有心人注意。”有个队员很是担忧:“非常时期,必?非常对待。”
“你说的没错,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聂洪虎耸了耸肩。
刚才说话的队员继续问:“我建议知难而退,别把自己也搭上去了。”
“那雷大人呢?不救了?”聂洪虎的眉毛略微有倒竖的倾向,兀自是透着一股?意。
他对于这群人要人的时候装孙子,不要人的时候充大爷的行径极为不齿。
“哎,小聂啊……”这时,拯救小队里资格最老,年岁最长的一名中年人开口道:“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一切,已经仁至义尽了,况且,那姓雷的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
闻言,聂洪虎满脸憋得通红,不由自主地扬起手臂,愤怒地指着他说道:“呵呵,和你不相干?!真是个白眼狼。”
“如果你有勇气当着大人的面这样称呼他,我就算你是个爷们,背后捅刀子嚼舌头算什么好汉?”
他的话,让那个高个子很是不屑地撇了下嘴:“得了吧,都是背叛了部族的人,谁也不比谁高尚,五十步笑百步,没意思。”
“是么?”
聂洪虎气急而笑:“我投靠,是因为在北苍千影以及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得到过尊重,自从跟随了大人之后,我学到了很多,也感受到了他对我们的那种前所未见的尊重!”
“甚至于甘愿因为一个没有任何书面协议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