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注定是受人唾弃的。
有的人以为出卖所在的势力,出卖周围的亲友可以博得一生安宁。
但事实上,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因为即便投靠的那个人暂时接纳了你,他的心里也相当清楚,今天你既然可以因为某种出发点而背叛别人,将来也就可能因为某种出发点而背叛他。
这种事,是相辅相成的。
不会因为你出卖了别人,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年轻的柳承运,无疑便是打错了算盘。
他刚刚逃脱自以为必死的绝境,转眼间,另外一个更加可怕的炼狱。
可以说是损人不利己,后悔晚矣。
他被北苍银安排的人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帐篷里。
“进去吧!”
看押他的士兵在背后毫不客气地猛力一推。
柳承运顿时朝前连打好几个趔趄方才稳住身形。
这一下瞬间就把他骨子里的贵公子脾气点燃了,回过头去狠狠地逼视着那几个士兵,狞笑道,“你们敢这样对我?知道我是谁吗?”
听了这话,那几个士兵顿时肆意狂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毫不留情地指着他挖苦道,“你是谁呀?不就是柳族来的一个怕死的小叛徒吗?怎么着,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哈哈哈。”
听完他的话,柳承运脸色阴晴不定的闪烁起来,他很想发飙,不过这个士兵毫不留情的尖酸之语还是让他认清了现实。
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原来柳族那个贵公子,而只是一个阶下囚。
可是,世界上有后悔药吗?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更何况,就算北苍氏族吃错药大发慈悲的把他放回柳族,恐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数不清的唾沫星子骂得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懊悔地捏起拳头,纵使妒火中烧,纵使这几名士兵的实力并不如他,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哟呵,怎么不敢开口了?这么快就没脾气了?”另一名士兵声色狠厉的怪笑道,旋即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哎,果然是舍弃族人也想活命的东西,真是软骨头没脾气。”
“没意思。”
他说完,扬臂指向柳承运,“将军有令,让我等好好伺候这小子,弟兄几个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不错不错,好好伺候他!”
随后几个人不怀好意的步步朝他靠拢而去……
战斗一线地带。
柳族高歌猛进的势头还远远没有结束。
但雷岳已经快要临近极限。
他的面部肌肉已经憋得极端扭曲,汗水将身上的黑色劲装浸透,头发也是因此而凝成股状。
看起来就好像在大雨中的落汤鸡般狼狈。
这样明显的表现,柳晏紫自然不可能看不出,当即担忧地走到青年的身旁,温柔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还能坚持么?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这时,水伯也是在旁边附和道,“说实话小子,你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让老夫很是吃惊了,但你终究不是天神。”
“敌军数万人,就算让我们杀,也要费上很大的功夫才行。”
“放弃吧,我已经很谢谢你了。”
这通话,的确是水伯最真实的心声。
雷岳的卓越表现早已是赢得了他的尊重。
此时此刻,外界的动静声声入耳,但青年却不能有任何分心。
他腮帮圆鼓,脸色胀红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是不太明显地侧了侧目,当看到少女那对清澈的眸子时,就又是平白生出一股子气力强行咬牙坚持。
“小子,我劝你别为了女人丢了性命。”
“天涯何处无芳草,暂时舍弃他们,未来你会遇到更好的。”
陆聿明出现在了他的脑域空间之中,急切地规劝道。
但他并没有得到雷岳任何回应。
后者的神魂之力着实已经被压榨到了穷途末路,再也无法分出哪怕分毫精力的程度了。
“哎,算了,随你吧。”
见状,陆聿明也是气急地重叹一声,颓然地拂袖离去。
看着他的焦急表现,雷岳只能是在心中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了老陆。”
“我无法放下!”
雷家青年笃定地说道。
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为什么那么努力,很大一部分程度上都是因为旁边的这个少女。
“或许,我是真的陷进去了吧。”
他暗自无奈摇头,把控阵法的力度犹自是加强了少许。
这少许,对他而言,又是象征着多榨出了几分潜力。
“这样下去不行。”
又持续了片刻,雷岳的神魂之力终于是来到了枯竭的边缘。
危急时刻,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另外的对策。
“这老头说的不错,对面几万人,就算站在那里让我们杀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用阵法硬拼不行。”
“想来经过我这么一番搅合,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索性暂时鸣金收兵,想来敌军也不会立马就反应过来。”
“因为之前的积威,或许能得到些许喘息的时刻。”
“如果我是北苍大军的统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肯定会先了解清楚情况,再召集人手商讨对策,最后下达战术指令,重新集结士兵发动攻击,这样怎么着也得耗费大半天甚至是一天的时间。”
“这么久,足够我将精力冥想正常了。”
想到这里,他豁然透过阵法丝线,将自己的意志传达到了每个阵法个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