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甄云的语音信息,凌乐乐傻了,抱着手机任那语音反反复复地响。
在洗手间给凌乐乐发完信息,甄云从隔间里走出来,优雅地走到洗漱台前补着妆。拿着口红用力地擦拭着唇瓣,整个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自己俊俏的脸庞,甄云突然发疯般地攥紧拳头,独自自语。
从八年前和辰暮然认识,他们相交了八年,在学校的时候他是班长、她是团支书,他是学生会主席,她是团支部书记,两个人并肩前行。
那时候她最喜欢舒婷的《致橡树》,还记得那里面的诗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一直以来她都想做辰暮然身边的那株木棉,想和辰暮然并肩前行、永不分离,却没想到自始至终,辰暮然的心里都没有自己。刚刚接到辰暮然的电话,她还以为辰暮然幡然醒悟,决定舍弃凌乐乐与自己相守,还开心地在凌乐乐面前炫了下。却没想到辰暮然过来是告诉她,他和她不可能,自始至终他都将自己当做合作伙伴。这是多么有力的讽刺,这让她如何甘心。打不开辰暮然那块尘封的心,那么她就向凌乐乐下手,让凌乐乐知难而退。
不为瓦全、宁为玉碎,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甄云愤愤地想着将用来擦拭手的纸巾捏成一团,狠狠地扔进了洗漱台前的垃圾桶里。
甄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端庄和自信。款款地走到林萧坐着的桌前坐下,甄云用勺子轻轻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说道:“明天上午的八点的新闻发布会,你让辰暮然做好准备。”
“非要做的这么绝吗?大家朋友一场,就算你真的撤资,也没必要……”
“在商言商,林先生这个你不懂吗?”抬起头,甄云职业化地淡笑了一下说道。
“甄云,这样做对你们甄氏又有多大利益,这样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你不觉得得不偿失吗?”看着面前冷艳的甄云,林萧有些愤慨地说。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甄云傲娇地说完,起身,款款离开。
“疯子,辰暮然没选你,还真是对的。”实在是被甄云气到了,林萧在她甄云离开的时候小声吐糟。
“林萧,你说什么?”已离开的甄云突然转身,回问林萧。
“我说祝你一路顺风!”迎着甄云质问的眼神,林萧挑衅说道。说完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甩也不甩甄云,走去收银台结了账离开。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看着林萧愤愤离去的身影,甄云扪心自问。
凌乐乐听着语音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甄云说什么,她说辰暮然有可能会破产,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凌乐乐独自呢喃着,想到了阮馨瑶的话,请那个客户不要撤资,那个客户不就是甄云吗?那瑶瑶的意思是请甄云不要撤资,只要甄云不撤资是不是暮然就会。凌乐乐想着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甄云的手机。
“甄云姐,我们能聊聊吗?”抱着手机,凌乐乐忐忑说道,她想去说服甄云放弃撤资。
“聊聊?你跟我吗?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随时奉陪。”甄云勾唇浅笑后说。跟凌乐乐聊聊,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让凌乐乐认识到自己对辰暮然带来的不利,让她知道自己和辰暮然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和革命友谊,让凌乐乐知难而退。甄云正愁怎么才能让凌乐乐单独来见自己,却没想到凌乐乐自己送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