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不过是两个女人无法唱出结果的戏。
落烟遥望血池苦笑:花之妖,你可听到?造化弄神,谁可逃之?
“他们错过千年,苦的是我们。那些日子,我们何曾快乐过?那场歌舞,花魂刺死二宠,我们求妖王严惩。谁知妖王却下令此事不许再提,而后消失半年。后来我们才知他是去找魔皇无名,助他上九重天找黑猫。”
七宠长笑一声,继续道:“回来后,妖王对我们只字不提那半年之事。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他身负重伤,却不知为何而伤?若不是那些伤,他怕早就练成妖灵血咒,又何惧后来的魔皇无名?可怜妖王身留暖宫心系血池,死时却见不到花魂一眼。”
“我们却见不到他最后一眼。”七宠突然看着落烟道,“今日我是了了心愿。此乃清魂香,是花魂之物。我也是在清理妖王遗物时看到,他收藏得甚好。你可否带我藏着,妖王重要之物我也不想毁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香包。
落烟接过细看,是个紫蓝色手工绣制的小香袋,极其精巧却无香味。她并未打开,只是用藏物术收起,而后望着上善细声道:“可否为我做件事?”
上善点头。
“遣人带他离开此地,越远越好。无法食到长命丹,他自会终老而死,也算了这一世。来世纵然不会记得这段往事,也算积德。”
而后她望着血池,淡然道,“妖王和花魂怕是不愿他们追随的。”
上善转头望两黑衣手下一眼,他们知意地拉起七宠。七宠也明白几分落烟之意,不再多言,只跟着他们离去。
血池回来,落烟也算了桩心事。一日后,魅珞受命来访。那日她一身翡翠绿长裙,长发紧盘于脑后,尽显小家碧玉。身后尾随四个婢女,手托金盘,盘上还是那身红绸喜服。
落烟等她们轻放托盘于台桌,无声退下后,才开声道:“看来这婚宴我无可逃脱?”
魅珞笑应着:“这可是神族神令认可,受神妖魔三界祝福的婚宴。”
虽有想过,不过今日听魅珞说起,落烟还是心受一击。她也不过一神者,而仙羽神尊乃神妃之身,又是北神尊爱女,神族不能不救。神君之令,她这个神者又如何忤逆?
“如是他愿,我随了便是。”她淡然。
魅珞面露喜色,拉过她的手道:“无名不会亏待于你。”
“他娶魔妃时,可否也如此承诺过?百年之后,不过又是一场新人笑旧人哭的旧戏新唱罢了。”她冷笑着。
魅珞拉着她坐到桌边,而后倒上茶水,细说起来:“五百年前,怜儿就应知会有今日。我警告过她,可惜她还是太自信。”
魅珞以茶代酒,举杯豪饮,接着道:“我与无名被神封无名之城五千年。我享王妃之位不下千年,直到你意外出现。最后我的极魅之术都无法让他再看我一眼。怜儿那小小狐媚之术,对今日的无名来说只是献丑罢了。”
“无论我和他有没有过去,怜儿毕竟是他孩子的娘,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她愤愤不平,如果她是怜儿,此时又怎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