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嗣看了林芷兮一眼,对郝映说:“你先回去。”
让她离开?
郝映震惊的看着陵嗣,他居然让她离开。她买个东西碍着他的眼了吗?一阵火气直往上涌,郝映用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压制的住。她冷冷笑了笑,看着手中红色的纸袋,忽然觉得讽刺。
将东西扔在陵嗣的身上,“你买的东西,我不需要。”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跑。
陵嗣看着郝映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我们只不过是出来帮奶奶买个礼物罢了。”林芷兮将幸灾乐祸藏在心底,故作淡然的问着。
直到她离开自己的视线,陵嗣才缓缓蹲下了身子,将对戒捡起。指腹摩挲着润泽的黑钻,心里像是被什么浸过了似的,暖暖的,软软的。他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眼底都是柔情,可声音却是凉凉的,“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
林芷兮笑了笑,在意的时候什么都是必要的,不在意的时候连解释一声都变成了没有必要。男人啊,真是太薄情了呢。得到手之后,这么快就失去了兴趣吗?她可记得,当初陵嗣为了郝映是怎么样对自己的。
“走吧,送你回去。”
林芷兮说,“我还得去挑拣礼服,做个造型。”
陵嗣点头,“嗯,我送你过去。”
……
闷热的夏季,随便走走都会出一身的汗,更何况是在路上狂奔的郝映。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疲惫,再也没有力气的时候,这才停下了脚步。她在路边的花圃旁坐下,斑驳的树影为她遮蔽着阳光。
她的脸蛋红彤彤的,连眼眶都红红的,湿润的脸上辨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郝映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将它撕的碎碎的,仿佛这叶子就是陵嗣似的。她心酸的嘟囔着,“陵嗣果然靠不住,这才结婚几天,就对我这个样子,简直太过分了。”
兜里的手机响起,顾不上谩骂,她先接通了电话。
秦子恬的声音柔柔的,“好好,你在哪里?”
她吸了吸鼻子,“我在东园街上走着呢。”
“外面那么热,有什么好走的。快回家去,或者回公司也好啊。”秦子恬温柔的说。
“在家里我整天闷着没事干,像是个宠物似的。回公司那群人又像是看猴似的看我,又想讨好我,又是看不起我。恬恬,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郝映对闺中密友倾诉着自己的不快,并没有意识到她这个电话来的是这么的巧合。
“那我去找你,我今天买了好吃的,我教你做午饭。”
“好。”
挂断电话,秦子恬叹了口气,看向身侧的江煜恒,冷冷的说,“好好没事,现在放心了?告诉你的狐朋狗友去吧。”
江煜恒早已习惯被她冷嘲热讽,欢快的给陵嗣发了短信,让他别担心,郝映跟着秦子恬不会有事的。
陵嗣收到短信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从店里跑出去的样子,确实把他吓了一跳,很少看见她那样隐忍不哭的样子。应该是吃醋了吧?摩挲着手中两只铂金的对戒,他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轻轻叹了口气,过了这阵子就好了,过了这阵子,他就不用再这样委屈她了。
陵家的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包括年过古稀的陵老爷子,没有一个是心底仁善的,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既然跟郝映结了婚,就不会放弃她。陵老爷子也是个执着的人,他不离婚,就只能这样让陵老爷子放心。否则,陵老爷子一定会从郝映身上下手,他只希望能够让她安稳一些,依旧无忧无虑的。陵家太乱了,她不想让他看见他背后的黑暗与无情。
江煜恒现在就是秦子恬专属司机,她去哪儿他都自觉开车送。
秦子恬不愿意,也没办法拒绝。就算她拒绝了,他也会以人生安全为由,跟在她的身后。秦子恬受不了他这无赖的跟踪,索性直接拿他当司机使,倒也乐的自在。
秦子恬在街边看见郝映时,她的脸蛋红红的像是中暑,把她吓了一跳。幸好郝映看着娇弱,实则坚韧不拔,回到家里吹了会儿空调后,又立刻缓了回来。
秦子恬一脚将江煜恒踹进厨房洗菜,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秦子恬拿了条湿毛巾给郝映擦擦脸,“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去,明明错的就不是你。”
“你都知道了?”郝映拿着毛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江煜恒整天黏在我身边,我想不知道也难。”秦子恬无奈的笑了笑。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都后悔死了当初脑抽跟他领了证。现在要说离婚,我吃亏,要是不离,我还是亏。”郝映闷闷的。
“那你是想离呢,还是不想离呢?”秦子恬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问出了关键。
“我……我不知道。”郝映犹豫了。
“不知道,那就是不想离。”秦子恬说,“既然不想离,那就努力一把。陵嗣是爱你的,否则也不会让江煜恒缠着我来照顾你。他看见你跑了出去之后就不放心了。傻丫头,你都没觉得奇怪吗,我怎么会把时间卡的这么准。”
她洗了洗鼻子,“因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啊。”
秦子恬心中一梗,因为好好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她只要信任了便是永久,只要喜欢了便是永恒。陵嗣这个王八蛋,硬生生从缝隙里挤进了好好的心里去,一点点的渗透着。可好好这个傻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