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发现的?”我问。
这间船长舱房是独立而辟的,与操作室并不在一处。只见众人视线移转,我循了看过去,一怔,阿蛮?等一下,他们这眼神......是怀疑阿蛮?
谢锐与落景寒已经站起,脚步移动将本站在旁的阿蛮无形中拦住。疯子摇头摆脑看了会,突然嘿嘿而笑:“有意思啊,这是把矛头指向我家阿蛮了?”这是我第一次听疯子用这般讽刺之极的口吻说话,就连脸上的笑也带着一股讥诮。
我身形一动就被高城用力拽住,他凉寒的眸光逼视过来,张口欲辩被他用手指点住唇,眼神危险,其意鲜明,不要我开这个口。可是,怎么可能是阿蛮?
却听谢锐质问:“你的刀呢?”疯子代阿蛮答:“咱动口动手不动刀。”可是就连落景寒也道:“那割开甲板的利器是什么?一块甲板有近五公分厚,能切口齐平光滑的,除去十分锋利的利器外,还需要极快的手法。而人的喉脖,看似脆弱,但若真要拿刀去割,割破皮层容易,要一下连皮带喉管都割断的话,这不单单是靠凶器锋利就可的。”
落景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阿蛮的速度在之前全都看到了,而甲板缺口又是事实。既有速度,又有利器,而阿蛮还是第一个发现船长尸体的人。
我体味到了阴谋的气息。有人先借陈勇之死嫁祸疯子,等初见端倪时,本该是嫌疑凶手的船长又突然死去,而这次不是用隐晦的手法,是以直截了当的方式将阿蛮推于台前。
挥开高城的手指,我扬声而道:“但并不是满足这两项条件就一定是凶手!”
落景寒与谢锐回头看了看我,视线移往我身旁高城身上,听由他发落。我也转身看向他,凝重而道:“还不明显吗?先栽赃疯子,现在是阿蛮,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了吧。”
疯子与阿蛮是因为我才来这船上的,与任何人都没矛盾,接二连三将凶案的直接嫌疑嫁祸在他们身上,我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是我。幕后之人的目标,其实是我!也或者,往更深的去想,可能是与我有密切关系的,高城。
这些原委我能想到,他一定也能想到,即使前一刻还没念转到这,而这刻我在思维空间里分析,他可以听得见。但是在静默半分钟后,他还是冷峻开口:“先查现场痕迹,采集指纹和脚印,假如痕检之后还是只锁定一人,那恐怕得请你将利器交出来检查了。”
高城在说这些时,眸光沉冷而盯着阿蛮,而阿蛮面无表情的脸上一丝情绪都没,不愤怒也不为自己辩驳,却觉那双眸里有光翼在隐隐闪烁,使得森冷感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