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时,吴氏一口气没接上来,当即便厥了过去。还是一旁的老嬷嬷掐人中才将她掐醒。

醒来之后,吴氏顾不上生气,立刻便点齐人马,挑着灯笼直奔薰风馆。她倒要看看,这一对狗男女还能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当吴氏一行人气势汹汹奔向薰风馆时,孟瀚正坐在槅扇边儿的绣墩上,与吴晚说着话。

“晚妹妹倒没发烧,实是侥天之幸。只是何太医说了,晚妹妹还是需得将养些时日。”孟渊温声说道,看向吴晚的眼神含着深深的怜惜。

“多谢姐夫。姐夫的救命之恩,阿晚铭记于心。”吴晚半靠在床头,说话的声音娇柔无力。

孟瀚凝目看去,却见她颊晕轻粉、水眸含羞,怯怯地抬眼看了看他,复又垂下眼眸,两排睫羽遮在眼下,越衬得她下颌尖尖,说不出地惹人怜爱。

“晚妹妹何必这样客气。”他的语声越发温柔,烛火映着他俊秀的眉目,倒比往日看去更多了些温文。

屋子四角点着碳盆,房中蕴着暖意,薰笼里搁了几星芙蓉香,旖旎甜丽的香气,娇婉而又温柔,在房间里四散氤氲。

吴晚娇羞地垂下双眸,藏在锦被中的手却兀自颤抖不息,她只得死死捏住被角,用以抵御袭上心头的恐惧与惊慌。

事情发展至今,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进荷花池,又是如何被孟瀚救下的。

她最后的记忆,仍旧停留在那恐怖而血腥的一幕。只要一想起那个侍卫两手是血、一脸狰狞地当着她的面儿剥獐子皮的模样,她就止不住地从心底里怕起来。

那一刻,什么俊美无俦的俏郎君、什么花好月圆两情相悦,这一切幻想尽皆被无情地粉碎,她只想早点逃开那个可怕的男人,离得他越远越好。

她还能记得自己哭着求他,请他放自己走。可是,那个可怕的男人却根本不理她,还叫人按住她的脑袋不令她乱动,而他看着她的眼神着实怕人,让她想起人们常说的罗刹阎王。

那时候她真的好悔,可却悔之已晚。最后晕过去的时候她还在想,若早知他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她绝不会煞费苦心地设下此局。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吴晚委实一点也不记得了。

待她再度睁开眼时,她正被孟瀚抱在怀中,浑身又湿又冷、冻得瑟瑟直抖。

孟瀚待她极好,处处照顾得周到,还为她请了太医诊治,又亲自登门送上药材与补品。

直到此时她才知晓,这个平常她并未放在眼里的孟家二爷,是个多么温柔体贴的男子,比起那个可怕的男人强了太多。若非有他一直陪着,她还知会如何呢。

思至此处,吴晚心中恐惧渐消,心中隐隐地升起了一线希望。

她抬起头来,再一次悄悄地睇了孟瀚一眼。

其实,他生得也很俊秀,虽不及孟渊那般夺目,却也自有一种温和雅致的气韵。

若能长伴这般温柔俊秀的郎君身畔,吴晚觉得,亦是人生一大幸事。

“晚妹妹可是觉得不舒服?是不是火盆不够暖?”孟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温和而又体贴,还含着让人心暖的关切,且他虽说着话,人却始终坐在槅扇边上,谨守着礼节,并未往吴晚身边凑。

望着他俊秀的眉眼、温文的表情,吴晚心里暖了起来。

终究还是要这样温润柔和的男子,才是她终身的依靠。他救了她,与她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唯今之计,她亦只有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方能为自己挣来一份前程。

这般想着,她的脸又火烧般地烫起来,垂了头轻声语道:“姐夫荐医送药,将阿晚照顾得无微不至,阿晚感激涕零,只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她一面说,一面忍不住又转眸睇他,眼波流转,温柔无限。

孟瀚顿时心中一荡。

到底是年纪幼嫩的姑娘家,又是世家出来的,便是温柔亦与旁的女子不同,更迥异于那些欢场女子,那一段贞静娇软的风韵,直叫人骨软筋酥,而她娇脆甜柔的声线更若黄鹂轻啭、白羽翩飞,自孟瀚的耳畔一路滑至心头,停在那里久久不去。

孟瀚心中又是一荡,语声更是温和:“晚妹妹妹何必这般见外。说起来却是我的不是,不曾好好照料你,让你受了惊吓。”

吴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原是阿晚自己不小心,不关姐夫的事,说起来,也是阿晚命苦罢了。”说着她便红了眼圈儿,又似是怕他看见,便拿了绢子去拭泪。

吴晚的这一番动作略大了些,她披在身上的氅衣便滑下来一半儿,露出了里头的交领绣襦,那襦衣做得极贴身,稍一动作便勾勒出了一道妖娆动人的曲线。

孟瀚在槅扇外瞧见了,一双眼睛瞬间像是粘住了似的,心里亦像是着火般烧将起来。他忍不住回味起方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情景。那身翠绿衣裙紧贴住怀中娇柔的身体,又湿又滑,抱在怀里便像是抱了条美人鱼,那胸前高耸、腰肢细柔、纤腿修长,无一处不清晰,无一处不诱人。

“姐夫,你……”眼前的美人鱼娇怯怯地嗔了一声,脸却羞得通红,回手将氅衣重又披在了身上。

孟瀚这才发觉,刚才一时出神,他竟是一直盯着吴晚的胸前。

“是我失礼了。”他连忙转开视线,人亦离坐而起,行至了一旁小窗边上,心中却仍是荡漾不息,只不知要如何才能探知美人鱼此刻的心思。

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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