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重点不知不觉有点跑偏了,安若溪赶紧拉了回来。
“没关系……那你总该知道我和我的皇帝表哥,还有皇嫂之间不少的事情吧?比方说关系如何,又或者曾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不再纠结那玉佩是阿猫阿狗所赠,安若溪一转脸,却是又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别的事情。
但见陆笼晴,因为自己的这个问题,却是不由的面色微微一变。
安若溪心中一动,直觉她果真知道些什么。
“娘娘……你忘了,奴婢是你嫁进王府之后,才开始服侍你的……所以也只知道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这门亲事也是皇上亲口指婚的……至于从前的事情,奴婢也是不知的……”
垂着头,陆笼晴低声嗫喏道。
只是,她这幅样子,令安若溪却是愈加的疑心更重。
“笼晴……你我二人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你总归会对我有几分真心……却没想到,还是一样,仍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这一番失望,安若溪倒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只觉在这个波诡云谲的焉王府,以及那暗流汹涌的皇宫里,每个人都像是藏了无数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却似乎又偏偏牵扯着她,而她始终一无所知,就连一个愿意跟她说真话的人都没有。
一时之间,倒有些说不清的寂寥,以及心灰意冷。
“娘娘……奴婢不是存心瞒着你的……只是,很多事情,奴婢也是一知半解,不敢妄言……况且,王爷严令,过去的事情,谁也不许提及……”
嗫喏的解释着,陆笼晴却已是急的双眼都红了一圈,贝齿咬的唇瓣,全无血色,似十分的矛盾与挣扎,欲言又止。
安若溪瞧着她的模样,反倒有些于心不忍了。想到之前她为了救自己,而被淳于焉狠狠踢的那一脚,本就险些丧命,若是真的又不顾他的命令,告诉了自己不该告诉的事情……那她岂不是更加性命不保?
一想到那只喜怒无常的变态,安若溪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罢了罢了,她不强人所难了,索性到时候自己找淳于焉去问个明白得了。
这样一想,安若溪倒也释然了,刚想开口,别让眼前的小丫鬟再担惊受怕了,却听到房门在这个时候,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安若溪心中不由的一动。想这凉欢轩平日里人迹罕至,头一次有人半夜敲门,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再看一旁的陆笼晴,显然也因着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而神情一震。
“没事……去开门吧……”
安若溪大手一挥,豪气十足,心里却同样没有底。
意心小筑。
苏苑莛望着那坐在桌边,细细品茗的男子,那是她此生此世,心中仅有的良人。
“王爷……”
柔媚的嗓音,轻声唤道。
“刚才去哪里了?”
淳于焉放下手中的白瓷杯,轻淡的声音,带着似有还无的亲昵,是他一贯的语气,顺势便将女子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臣妾去厨房,着人熬了些人参定惊茶,让侍女给凝汐妹妹送了过去……”
淳于焉举到唇边的清茶,手势不由的一顿,苏苑莛只作不察。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臣妾虽未亲遇,听来却也是一片后怕……将心比心,思虑着凝汐妹妹应该也是吓坏了,所以臣妾才自作主张……”
淳于焉却是心中不由的一动。那个小女人今天有吓坏到吗?除了最开始乍遇变故,以及后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杀手被她亲手所烧,她亮如黑珍珠的瞳孔里,所显露出一种恐惧、悲悯和不安的情绪之外,其余的时候,她虽胆怯,却仿佛自有一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潇洒气度。
还有,那以明火引燃沼泽上方蒸腾的雾气的方法,他也只是很久之前听过一位高人提及过,却从来没有亲自试过,险些已经忘记,而那个小女人,却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此杀敌自保,很显然对这秘法,了然于心……淳于焉突然觉得那名叫沐凝汐的女人,自从她所谓的失忆之后,越来越让他迷惑。
苏苑莛望着面前的良人,因为一个女子,竟不觉间飘忽的神思,连她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这许久,他都浑然未察。
隐藏在桌下的一双玉手,狠狠的握紧,再松开之时,那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容上,却已敛去了一切的情绪,惟余平静一片。
“王爷……”
温柔轻淡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苏苑莛眸光似水,脉脉的望着眼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