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怎么跑了出来?”
大掌自然而亲昵的牵起‘女’子的‘玉’手,淳于焉温声开口道。。 一双幽深似海的眸子,仿佛除了面前的佳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安若溪只觉一缕苦涩,慢慢的从心底‘荡’漾开来,泛在嘴角,连凝出的那一抹笑意,都似黄连。
“你不在屋里,臣妾觉得有些闷,所以出来走走……有伶儿陪着我,没事的……”
便听苏苑莛嗓音柔柔,一张莹润似‘玉’的娇颜上,淡淡笼着一层红晕,那种半是羞涩,半是甜蜜的神情,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本王已经把剩下的事情‘交’代给底下的人去办了……以后就有时间可以陪着你了……大夫说头三个月最是要紧,你身子本来就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知道吗?”
男人细细的嘱咐着,那样的温柔关切,缱绻意浓,不参合任何的杂质,刺得安若溪双瞳,如针扎一般酸痛。
“嗯……”
‘女’子轻点臻首,娇颜上的甜蜜,如玫瑰‘花’般绽放。
安若溪突然觉得自己呆呆傻傻的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无人问津,却死皮赖脸着不肯离开的小丑一样,整个人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绝大的笑话。
自嘲一笑,安若溪刚打算悄无声息的走开,却听得身旁有人心有灵犀,善解人意的开口道:
“看来我们留在这里,根本是多余的……汐儿,你介不介意,邀请我去你的凉欢轩坐坐……”
说这话的端木谨,一双水‘色’无边的桃‘花’眼,冲着安若溪促狭的眨了眨。那种似安慰、似暧昧的神‘色’,在安若溪郁郁的心底,洒下了一线明亮的阳光,渐渐照透了那里的荒芜与‘阴’霾。
“当然不介意……先前我让笼晴去吩咐厨房,熬了一大锅的桂‘花’糯米藕,现在应该差不多好了……你去了之后,正好帮我解决掉……”
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明丽笑容,‘女’子晶莹剔透的脸容上,似暗夜里刹那间绽放的一朵百合‘花’,妖娆而清雅,如同笼着一层薄薄的‘艳’光,耀眼的令人不敢‘逼’视。
纵使见惯了各‘色’的美‘女’,但却无一人像眼前这不着粉黛、清汤寡水的‘女’子一样,仿佛拥有动人心魄的魔力。
眸‘色’一沉,端木谨深深凝住面前的安若溪,那一双墨‘玉’般幽黑的瞳仁里,有大片大片未明的浮光,一掠而过。
身畔的男人,幽深似海的寒眸,仿佛未曾落在对面一男一‘女’身上半分半毫,但苏苑莛仍是清晰的感觉到,从那温厚粗糙的大掌上,传来的隐忍的力度,仿佛随时会将包裹在其中的小手,无意识间给狠狠捏碎。
她却不觉得痛,任由自己的一双‘玉’手,停留在那渐渐变冷,渐渐变硬的粗粝掌心,缠绕不放,至死方休。
端木谨菲薄的‘唇’瓣间,轻轻扯开一抹邪肆的浅笑,温声细语的开口道:“那桂‘花’糯米藕,光听名字,就知道一定很香甜,本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了……汐儿,我们走吧……”
“呃……好……”
听到男人的声音,安若溪才发现自己在刚才的一瞬间,又不由自主的走神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心底,暗暗期待着的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最终却没有实现一样,因为就连自己都不敢正视,连带着那莫名的一缕失落,都是飘忽而隐秘的。
略微尴尬的冲着端木谨一笑,安若溪堪堪转过身子,不再多留,纤足一抬,就打算往凉欢轩的方向回去。
背后却在这个时候,悠悠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话声,说的是:
“谨王爷大老远的跑到我焉王府来,就是为了吃一碗桂‘花’糯米藕吗?”
心头蓦地一跳,安若溪刚刚抬起的一只脚,就像是被人突然之间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却见身畔的端木谨,清眸婉转,斜斜睨了她一眼,带着三分恰到好处的似是而非的暧昧,轻柔的一把嗓音,温润的仿佛想要滴出蜜来了一般,说的是:
“这还不够吗?若是汐儿乐意邀请本王……别说还有一碗桂‘花’糯米藕……就算什么也没有,就算路途再远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若是本王说不欢迎谨王爷呢?谨王爷还要继续厚着脸皮留在我府里吗?”
漫不经心的下着逐客令的淳于焉,一张俊朗冷毅的脸容上,却是神‘色’淡淡,瞧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来。
“既然焉王爷不欢迎,那本王自是不会厚着脸皮在这里多加打扰……”
却见那端木谨似乎丝毫不以为忤,声音平平,不着半丝情绪。这般的从善如流,怎么看也不是他的风格。
果然,顿了一顿,语气一转,便听那端木谨施施然的开口道:
“……汐儿……既然焉王爷不喜我留在他府中,恐怕就要委屈你,跟我一块儿出去了……不过,正好,来之前,我听人说城外西郊新开了一家得月楼,里面的雪‘花’‘鸡’、冰糖湘莲都是数一数二的招牌菜……我本打算改日带你过去尝尝,现在看来,我们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男人一双水‘色’无边的桃‘花’眼里,流光潋滟,氤氲的人影,毫无疑问,都是他口口声声唤着的“汐儿”,仿佛周遭的其他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死物;菲薄的‘唇’瓣间,张扬而邪肆的泛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那半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