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嘈杂的礼堂,四周都是黑暗的寂静的,脑子里宁颖南枫的身影仿佛也淡然了些,就在杜陵梦就要离开的前一刹那,他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那朵花坏了,我去找朵新的给你吧。”
杜陵梦长吸了口气,在月色中她苍白的脸色好像缓和了些,她的皮肤一直都是那样惨白着,在黑暗中,仿佛如同厉鬼一般。
她似乎很妖艳,邪魅。她似乎很狡猾,很危险。
但是其实她和所有17岁少女一样,她渴望友情,渴望亲情。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她好像很可恨,但是她比谁都可怜。
“不用了,有了这朵花我也心满意足了。”杜陵梦淡漠的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夜墨汐,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株花,“那......”
“我走了。”
这是夜墨汐少有的没有主动赶她走,没有嫌弃她的到来,然而她却主动提出了离开。
她回过身,缓慢的向前走去,身影逐渐消散在夜墨汐的视线之中。在这黑暗中,剩下的孤单,和失落,夜墨汐都独自一个人品尝着。
他满脑子都是宁颖南枫那副受惊的模样,其实无论时隔多久,宁颖南枫都还是对金泽熙恋恋不忘。
她该要有多幸福,她终于又靠近了他一步。
原崇蔚瞟了眼此刻正被所有人注视着的宁颖南枫,脑子里不由得又冒出喻左的那番话,她沉了沉眼眸,手中的那株蜀葵也跟着握紧了。
她深吸了口气,无意中看见那站在礼堂大门外,迟述潇愣在原地的身影,她提唇一笑,迈出步伐往外走去。
格影冉看着原崇蔚走远的背影,默默扭过头去。眼眸闪过一丝微光,他内心十分复杂不已,却无奈的什么都做不了。当初闻小之死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无力感。
原崇蔚一个有抱负的人,可偏偏那抱负会让她误入歧途,他要怎么做才能阻止?难道亲口告诉她跟她上床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格影染,如果她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
原崇蔚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也正是因为自己把闻小之想的太坚强了,所以就连闻小之自杀的噩耗传到自己面前时,自己甚至还以为是骗局。
他现在就像一个帮凶,默不作声却把原崇蔚推向了格影染,推入了火坑。
如果他说这是为了保护原崇蔚,会有人相信吗?这个借口能让人相信吗?
“迟述潇!”原崇蔚走到迟述潇面前,冷漠的瞟了眼在金泽熙身旁的宁颖南枫淡漠的说道,“你看见了,这就是你一心想留住的朋友。”
迟述潇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她长叹了一口气,仿佛颇为无奈的抬起头,侧过脸看着原崇蔚,玩味般的说道,“我不是说过吗?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如果我当真不被爱,退出又能怎么样呢?!”
原崇蔚沉了沉眼眸,一脸不悦,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过去那受不起任何挑破的迟述潇呢!
“我以为你只是变温和了。”原崇蔚瞟了眼目光依旧还在那金泽熙身上的迟述潇,讽刺的说道,“原来不止是温和,简直就是变成了一窝囊废嘛!?”
原崇蔚见迟述潇依旧没有回话的意思,一脸嫌弃的往前走去,还故意用自己的身体撞开扶在门框上的迟述潇。
迟述潇像不受控制般,在原崇蔚的故意冲撞下往后退去,猛然间身体彻底倾斜,往身后的石柱上倒去。
迟述潇只是吓出了一声冷汗,尖叫的声音甚至都没有从喉咙里发出,整个身体像不受控制般的倒下,一瞬间,原崇蔚惊呼了出来。
迟述潇不省人事的倒在了血泊中,那血液逐渐从她撞击到石柱的后脑上蔓延出来,在昏暗的月光下照映,显得格外骇人。
她就像屹立在寒风中的一座雕塑,笔直的倒下,整个动作都显得僵硬不已,迟述潇明明是清醒的,人在摔倒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寻找平衡点,或者用手做支撑,怎么可能像一个死人般的倒下。
这一幕也着实吓得原崇蔚后悔不已,直到去了医院时,她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
“我不是故意的!”原崇蔚惊恐的逃离了抢救室,跑到了自己母亲的病房,她一直惊恐的重复着,“我没有料到迟述潇会摔倒撞在石柱上!我不是故意的!”
她母亲见她哭得泣不成声,连忙想要掀开被子走下病床,然而迟邱冷着目光走了过来,将原音又轻轻的按倒在床上,他扭过头看着原崇蔚,脸上的表情复杂不已。
“爸!”原崇蔚惊慌的看着迟邱这质疑的目光,还一个劲的为自己解释着,想要脱离这责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迟邱的眼眸颤了颤,这是原崇蔚第一次开口叫他爸,惊慌是在她最慌乱的时候叫出的声,但也还是说明原崇蔚接受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了。
他说不上兴奋,也说不上焦急,就是心底里默默的平静了,他缓缓的走到原崇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护着原崇蔚走到原音的病床前,淡漠的没有说一句话。
原崇蔚见迟邱脸上的怒气当真因为她一声爸,而减退时,她眼眸一闪连忙再次说道,“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恩。”迟邱缓慢的张开了口,他看着一脸担忧的挡在病床上的原音安慰性的说道,“迟述潇那孩子,经常摔倒,这不怪你!”
听了他这席话,原崇蔚的背脊一愣,也停止了哭泣,原崇蔚心中莫名的有闪过一丝庆幸,迟邱对她和自己母亲的愧疚感终究还是胜过了对迟述潇的爱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