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拼命上演着白宥当初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副场景,他每说的一句话还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里。
‘我要离开这里,我分明有属于我自己的家!’这是他当初得知自己是他的对手后,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让他记忆犹新的一句话。
因为当初自己浑浑噩噩来到这里后,已经彻底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自己真正的家到底在哪。
所以白宥当年提到家时,这个字眼在自己面前是那么富有吸引力,却又那么陌生。
‘白宥没死!’杜陵梦的一番话不由得让夜墨汐产生了怀疑,当初是他亲手杀死的白宥,分明看见他死在那洁白的雪地里,他的鲜血甚至融化了他周围的积雪。
他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喻左站在钢琴室内的窗口边,冷漠的看着杜陵梦忽影忽现的离去,扭头对着一曲落幕的金泽熙说道,“k组织频繁出现,可能又要有下一步动作了。”
金泽熙缓缓的收回手,沉了沉眼眸,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冬天已经过去了,改该络的总会来。”
金泽熙一副略有所思的姿态顺着喻左的视线望去,他看着夜墨汐的背影,眼眸中隐约凸显着一丝暴戾。
他深吸了口气,转过眼眸,在他思考的时刻总是会习惯不经意的去旋转自己右手拇指中,那枚金氏家族世代相传的亡灵之戒。
这枚海蓝色宝石的戒子,是一枚不祥之戒,它曾经被打造出来时,是一颗晶莹透亮蓝宝石,可那蓝宝石太璀璨,所有人都惦记不已,于是当时拥有这枚戒指的人,忍痛割爱,这颗宝石切割,分别做成了两枚一模一样的亡灵之戒。
这两枚亡灵之戒,一枚已经不知所踪,另一枚现在就在金泽熙的手中。
传言这亡灵之戒是与亡灵签过契约的污秽戒指,作为该戒指的主人,要么必须如同地狱撒旦那样充满戾气,折服亡灵之戒。
要么纯净得如同天使,能净化这污秽之戒。
传言,这亡灵之戒给主人带来的要么是死亡,要么便是重生。
“你觉得,投标我是应该让给白夫人?”金泽熙冷漠的抬起眼帘直视喻左闪躲的表情,“还是高价卖给宁氏?!”
喻左阴着眼,半垂下头,认真的说道,“宁氏既然能盯上这块肥肉,并出高处常理的三倍价格,想必一定是有什么用处,如果要对宁氏复仇,可以选择将标让给白夫人。”
金泽熙沉了沉眼眸微微一笑,“一个传言故事,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力,能让你对宁颖南枫如此惧怕?!”
喻左阴冷的抬起头,一副不解的表情质问的金泽熙,“宁氏也是十年前的主凶之一不是么?!”
“为什么当初对迟氏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喻左见金泽熙一副淡漠的表情,于是大胆的揭开金泽熙的私心,不留后路的质问着,“因为宁颖南枫的存在,你要放弃复仇了吗?!”
金泽熙沉了沉眼眸,他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姿态,淡漠的走到窗边,享受着清爽的微风,静静袭来的感受,享受着这在黑暗之中,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的确是不忍对宁氏下手,他没了过去的记忆,但是偶尔还能想起他和南枫曾经度过的那一年。
仿佛心底里滋生的那股暖流,就是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快乐。
然而,在断断续续的记忆里,他还能想起在雨夜里母亲尸体那冰凉刺骨的温度。
“对于迟氏,我只针对了迟邱。”金泽熙依旧面不改色的试图狡辩,试图说服喻左,更试图说服自己,“却从未有意针对过迟述潇。”
他在狡辩,一旦遇见宁颖南枫,他就迫切的想要放下仇恨,变成一个普通人。
他右手拇指上的亡灵之戒的光芒仿佛随着金泽熙摇摆不定的内心,色泽逐渐变得浑浊不已。
喻左沉了沉眼眸垂下头去,“您也可依旧毁了宁氏,保留宁颖南枫!”
这句话仿佛坚定了金泽熙的内心,亡灵之戒的色泽又逐渐变得清凉,它就像一个指示灯,时时刻刻浮现出金泽熙那复杂的内心。
“他就住这间房。”一个老护士漫不经心的指了指303的病房,埋头记录着什么,便转身离开。
迟述潇深吸了口气,透过窗口往病房内看去。
病房内就他一个人,他和曾经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已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可想而知,他在这病房里所受的哭。
宁睿不是吃醋了,他既然依了南枫的意思,没有把高慕送进监狱,固然会让他在这精神病院生不如死。
高慕显得消瘦极了,他两眼呆滞的望着病房内一角,头发乱糟糟的,嘴里还不知道碎碎念些什么。
迟述潇站在门前,久久不敢进去,知道高慕突然回过头,他犹如看见了救星、又犹如看见了世仇,猛然间扑了过来,表情十分狰狞,铁门猛然间被高慕撞得‘砰’的一响,迟述潇也十分受惊的松开了握在门柄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值班护士听见这恼人的动静不悦的抬起头来,责备的说道,“213号,是不是又想罚一天不准吃饭了?!”
这句话倒是很见效,高慕真的安静许多,他松开了铁门,也收回了试图从那狭小窗口抓住迟述潇的手,而是很阴冷的站在一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迟述潇。
这时一个年轻护士走了进来,她抬起头瞟了眼迟述潇,在扭过头开了眼病房内的高慕,深吸了口气,她误以为迟述潇是高慕的女友于是安慰性的说道,“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