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在一个山坡之上,他远远望去只见一道刀光闪过,他皱着眉头盯紧看着那个熟悉的黑影,他藏匿在不远之处,看着白林秋一脸淡然的同杜陵梦走了过去。
那个黑影,割伤了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流淌在一个器皿之中,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个黑影到底在做什么,而这又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的身子在轻微量的运动过后,又呈现出体力透支的状况。
他提高了警惕,以防自己被发现,悄无声息的靠近,只见那黑影突然在黑暗中抬起头了,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那般幽静又那般凄凉,她红唇泛白,脸上也好无血色,整个人的目光都已经黯淡了许多,可是她手腕上的鲜血仍然向泉水般滚滚涌出,好几次因缺血缺氧而体力透支的往后倒去,幸亏杜陵梦眼疾手快的将她扶稳。
就在宁颖南枫身影颤动的那一刻,那器皿终于猛然间腾升出一道剧烈的光芒,只见那红色的光芒犹如烧开翻滚一般,在顷刻之间化作一颗晶莹剔透水柱,落在那器皿之内。
那器皿就是杜陵梦口中的璃台,传言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璃台。
杜陵梦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打开医疗盒,替宁颖南枫包扎起伤口,就在这个时候夜墨汐一脸阴冷的站了出来,他的语气近乎逼问,“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宁颖南枫已经跟金泽熙走了?!”
他的声音阴冷得可怕,让所有人得背影都不禁诧异愣住,端着璃台的白林秋也显然僵持着,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宁颖南枫下意识的收回手,防止自己这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夜墨汐看见,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没看见,他应该在宁颖南枫动刀之前阻止的,他应该提前知道的,他一定会阻止,他不能让宁颖南枫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
“不是待在金泽熙身边挺好的么?回来做什么?!”夜墨汐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让自己也感到倍感痛苦的驱赶话语,看着宁颖南枫变得这幅模样,他也心疼了,他促步往前走去,拧起宁颖南枫的衣领,在月光之下看着她不满黑色痕迹的皮肤,愤怒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颖南枫犹如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她任由夜墨汐一个人独自生着闷气,一语不发。
白林秋担忧的看着夜墨汐,时间已经快过了,他现在必须劝说他喝下这来之于不易的解药,“夜哥哥,这是唯一救下你的方法了,只要再坚持一天,你就会好起来,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到k组织,回到属于你的家了。”
夜墨汐并非没有被宁颖南枫的行为感动,只是宁颖南枫舍身救己,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快点好起来,将自己送回k组织,然后她回到金泽熙身边吗?
听了白林秋的这一番劝阻,夜墨汐的眼眸不禁深沉得更加嗜血,他咬牙切齿的松开了宁颖南枫的衣领,急迫的逼问着,“怎么,是对我愧疚才想要救我的么?”
“别忘了,曾经你为金泽熙所做的,让整个k组织几乎覆灭,你以为救回我,就能解决一切么?”夜墨汐冷着语气,这是他有史以来,对宁颖南枫尤为狠心的一次,因为宁颖南枫过去无论何时和他在一起,都不曾做过狠心伤害她自己的事情,如果现在和他夜墨汐在一起,会导致宁颖南枫变成这副残破的模样,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见宁颖南枫,“我告诉你,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金泽熙身旁,否则我一定会杀了金泽熙,以解心头之恨。”
明明宁颖南枫的咒印已经解除了,明明她已经不再爱金泽熙了,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听见夜墨汐亲口说出这句话,她会感觉到如此的倍感无力,如此的疼痛难忍。
手腕上的伤仿佛更加无节制的撕裂着,她一声冷汗,疼痛在她的心底里蔓延着,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夜墨汐愿意喝下这解药,无论夜墨汐说什么她都听着,无论夜墨汐做什么她都等着。
“你喝不喝?”宁颖南枫呆滞着目光,仿佛夜墨汐之间所说的,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般,可是这句话却再次激怒了夜墨汐,白林秋端着璃台,连连后退,生怕夜墨汐却掀翻,可是就在夜墨汐试图毁了璃台的那一刻,宁颖南枫目光突然变的无比坚定了起来,她转身夺过璃台,将那颗水珠含在自己嘴中,那一刻所有人都诧异的停止了反抗与挣扎。
宁颖南枫强制性的遏制住夜墨汐的双手,将他推倒在地,一个俯身她压倒在夜墨汐的身体之上,月光倾下,那一刻夜墨汐的目光是那般诧异,她那么美美得如此妖娆,可是就当他们四唇相接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意念都忘却了。
宁颖南枫的目的做到了,可是夜墨汐却依旧没有把她推开,杜陵梦的心头微微一阵酸痛,她不禁扭过头去,白林秋也被宁颖南枫的举止弄得有些诧异,可是宁颖南枫却率先抬起了头来。
夜墨汐只感觉胸口一空,宁颖南枫已经站起身来,她捡起摔落在一旁的璃台,淡漠的转身就要离去,夜墨汐依旧呆滞的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可是那一刻,微风拂过,夜墨汐终究还是从那场梦境般的感受中醒悟过来,他坐起身远远地看着宁颖南枫的背影,颇为无奈的反问道,“所以,你又要回到金泽熙身旁去了么?”
宁颖南枫的步履顿时停住,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已经渐而消失的月光,天空已经要逐渐的恢复了天明,这一刻宁颖南枫的眼睛酸酸瑟瑟的,仿佛已经无法继续隐忍着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