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你找我?”正在这时,突然背后有人喊我,我便转头看去,原来是曾佳辉的父亲。曾佳辉的容貌跟他很像,说不是亲生的,那绝对没人信,刚才第一面进去,没仔细看,如今面对面,我这次细细打量。
“啊,对!叔叔,我有事情找您。”我楞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说道。
“什么事?”曾父问道。
“叔叔,找个地方,咱们两人私下聊。”我压低声音说道。
“嗯?”曾父先是一怔,而后定睛看着我,片刻才说:“走,上六楼,六楼此刻应该没人。”
我就随着曾父到了六楼。六楼的客厅摆着一张沙发,还有茶几,显然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坐!”曾父说道,而后开始拿随手泡。接水泡茶,看他整个人都没精神,显然昨天折腾一夜没睡,而且痛失爱子,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沧桑,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你叫吴名吧,我听我儿子提过,他同宿舍的舍友也告诉我了,说你帮了我儿子好几次大忙,甚至救了他几次性命,早就应该去感谢你一下,但是由于生意太忙,一直抽不开身,我儿子又去鹭岛读大学。一年才回来两次,每个月也打不了一两个电话,没想到昨天再见面竟然是天人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说话的同时,曾父的眼睛里竟然冒出了眼泪。
我知道这种痛才是最痛的,一直憋在心里,父爱不同于母爱,一般都是藏在心里,不会轻易去向孩子表达出来,很少有父亲会当着儿子的面说‘儿子,爸爸爱你!’,可是他现在想说这句的实话,曾佳辉却死了,他能不痛吗?
“过去都不说了,相识便是缘分,只可惜曾佳辉英年早逝。”我安慰道:“叔叔。您节哀,您还有几个孩子?”
曾父的眼泪,一滴滴的冒出来,双手紧紧的揪着头发,看上去就五十岁不到,白发却比黑发多,他哽咽了一下说道:“曾佳辉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心里一紧,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曾父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拿起开水冲了茶叶,给我倒了一杯说道:“你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叔叔,你们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我小声的问道。
“没有啊!”曾父一惊,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听我儿子说过,好像你的道行很高,如果看到什么的话,一定要如实相告,拜托了。”
“您在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仇人,哪家跟您有深仇大恨的?”我继续问道,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却又阴晴不定,最后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得罪过谁,你可以全村去问问,看看我的口碑怎么样,这十多年我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捐出去了多少,资助了多少小朋友,村里铺路我捐了多少,还有老人院…”
他猛然瞪大双眼,无辜的看着我:“不会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吧?”
“有这个可能!”我不乐观的说道:“曾佳辉曾经说过,他去找过一次阴姬,就是你的什么供应商带他去的。”
“什么?”曾父吓了一跳,激动得站起来:“他妈的,是谁?哪个王八蛋带我儿子去那种地方?”
“我不知道名字,曾佳辉没说,后来他第二次去,被我拦下了。”我耸耸肩说道。
“这帮王八蛋,生意竞争全看各自的本事,竟然玩阴的。”曾父咬牙切齿的说道:“可生意场上的对手那么多,我又没有跟谁直接冲突,我不知道是谁!”
“那其他方面呢,比如世仇什么的!”我提醒道。
“我也不知道。”曾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转头对我说:“我跟你说吧,其实五年前我就知道有人要对付我们家了。”
“五年前你就知道?”我瞪大双眼看着他。
“是的,我弟弟当年跟我说,说我赚得这么好,村里好多人眼红,还有那些竞争对手,有人要暗中对我不利,然后他就给了我身上的这个护身符。”说话的同时,曾父从脖子上拿出了那个护身符,说道:“这是我弟弟给的,说是之前他师父给他的,我感觉真的很有效,这些年来,我都很顺,不过我妻子的身体不好,我儿子之前身体也不好,很瘦弱,我以为是读书压力大,也尽量的给他补,但是没什么效果,直到他去鹭岛大学上课,才好了一些。”
我伸手过去,看了一眼那道符,果然是珍品,道家精品,那上面红色不是朱砂,而是用得道高人的精血来画的符,起码二三十年都还有法力,我惊讶的问道:“你弟弟是做什么的?”
“他也是道士,正一道的,他之前说有小人要整我,然后就给我们家做了法事,哎!”曾父一拍大腿:“做完法事之后不到半年,我弟弟突然就死了,医院说是猝死,但我觉得肯定是给人害死的,就是想对付我们家的那小人,我知道我弟弟是替我死的。”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皱眉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家也就这样了,这几年都这样,我倒还好,就是家里凉飕飕的,我老婆和儿子的身体一直很差,我经常在外面跑生意,所以还好一些,只是生意很难做,一年不如一年,直到前些日子,我儿子住院了,我们便到鹭岛大学附属医院去陪着他,没想到昨日医治无效。”说完,曾父的老泪又落了下来:“生意做再大又如何?赚再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