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修骂了他一句:“不是他又是谁?你算惹了大祸啦!”
王连级一听是大吃一惊,一步跨到了韩行的面前,对韩行是“跨”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报告说:“韩司令,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要处罚就请长官现在处罚吧,我害怕以后再给我小鞋穿。”
韩行嘲讽了他一句:“我哪能和你一样呢?不过就是个鸿门宴吗!”
王连级尴尬地红着脸退到了一边。他的两个连长一看,长官都这样了,我们刚才真是把韩司令都得罪透了,趁现在道歉还来得及,要是晚了,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英林赶紧过来,对韩行敬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韩司令,请长官处罚我吧!你不处罚我,我心里不得劲。”
韩行想,这不是个贱骨头吧,还有主动要求处罚的。韩行轻轻说:“何罪之有?怎么处罚你呀!”
张英林听到韩行没有处罚他的意思,心里高兴了,赶紧又走到了王秀峨的身边,就想巴结一下韩行身边的人,赶紧对王秀峨敬了一个军礼说:“就请王大侠代韩司令处罚一下我吧!这样我的心里才舒服。”
王秀峨骂了他一句:“滚一边去吧,你!我嫌脏了手。”
张英林高兴了,连呼道:“骂得好!骂得好!这样我心里才痛快!!”
肖印田一看张英林表示了,自己也要表示一下啊!韩行是凑不上边了,他也跑到了王秀峨的身边,对王秀峨打了一个军礼说:“王大侠,你刚才那一脚踹得我是太舒服了,太好了,我愿意拜王大侠为师,就请王大侠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王秀峨一听,心里就想吐,真是太露骨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刚不为敌人,又要结为师徒,直接就叫师傅了。但是碰到这些没脸没皮的家伙,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说:“我现在还不想收徒弟。以后吧!”
肖印田高兴地说:“老师松口了,我也就是徒弟了。以后我就去拜访老师。”
王秀峨骂了一句,真是狗皮膏药,粘上了。
王连级是主人,赶紧把众红枪会员又重新让到了屋里,这样一来,他的角色又变了,显得分外虔诚,吩咐勤务兵赶紧倒水。饭吗,多少也来一点儿,又给众人上了一些窝窝头和一些老咸菜。众人吃了饭,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这个时候的座位也变了,齐子修坐在了主陪的位子上,王连级坐在了副主陪的位子上,张英林呢,也只有站着了。红枪会呢,还是各归旧位。
但是,齐子修的卫兵们围了一圈,各自腰挎盒子炮,而红枪会员还是赤手空拳,就和刑场上执行者与被执行者一样。齐子修还在暗暗地想,虽然我对你们是恭敬有加,但我这是猫戏老鼠,你们要是稍微的不老实,我仍然可以宁背骂名,也要把你们统统消灭干净。
红枪会员虽然在吃着饭,但是感觉到了背后是一双双监视的眼睛,尤其是敌人持有武器,自己的小命就攥在人家的手心里,如芒刺在背呀,心里哪能舒服得了。
齐子修见红枪会员吃饱喝足了,这才说道:“我是军人,说话喜欢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长说短说吧,目前**面临着给养困难,还请红枪会伸伸手,帮助我们**一把?”
柴龙这个时候没有说话,这哪是要粮啊?纯粹就是武力下的索取啊,刚刚缓和了一下,一句话不慎,又可能招来了灭顶之灾。
韩行却不怕这个,对齐子修不软不硬地说:“齐司令也知道,去年收成不好,今年又面临着绝产。你们三番五次地催粮派款,老百姓手里还有多少钱,多少粮,你心里应该清楚。堂邑北已成了无人区,你们再这样搞下去,聊城的四区也快成了无人区了。”
齐子修也不着急,反正你们的小命都在我的枪口下,也不怕你们狡辩。他又说:“噢——既然韩司令这样说,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四区虽然不给我们粮款,可我听说,你们却养了不少的**和八路军,这是怎么回事啊?”
韩行也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至于老百姓宁肯饿着肚子,却把粮食交给哪些人,这些我就不清楚了。我光知道,只要是抗日的军队,老百姓就是宁愿自己不吃,也要把这些粮食省下一口,给那些抗日的军队。”
“如今,国民党军队和**军队早已联合,为什么不给我们国民党军队粮食?”
韩行又是微微一笑:“齐司令呀,你们的军队和日本人打过几仗,消灭了几个日本人,老百姓不是不知道!这还用我说吗?我知道的是,日本人前脚扫荡,你们后脚再跟着扫荡,不是打日本,而是扫荡老百姓,到处抢粮食,搜刮财物,老百姓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水都没了,鱼还能活吗?”
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韩行这样一说,齐子修有点儿急,拍了一下桌子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韩行也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啊,这不过是一场鸿门宴?”
两人一拍桌子,双方都紧张了。齐子修的卫兵把手紧紧地放在了武器上,只等待着一声令下。韩行的红枪会员也是个个攥紧了拳头,反正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的话,一定要拼上一个。
齐子修冷冷一笑说:“既然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说话就别这么张狂!?”
韩行也冷冷一笑,说:“鸿门宴也不是一次了